那天在鹰嘴岭上她杀红了眼,根本没怎么留意这些人。
可是方才在官署的时候她却瞧出了些许端倪来。
那些人被人掳上鹰嘴岭受尽了屈辱,按理说,被人调戏了理应愤怒异常,凶狠反击才对。
可那女子被镇魂军调戏的时候虽然在反抗,可哪怕是反抗和拒绝的时候,浑身上下也都透着一股媚态,好似欲拒还迎。
后来帮她出头的那几个人,包括现在跟她问话的男子也都带着相似的气质。
如果是一个人这样就罢了,云九倾权当是楼非宇为了赚钱把人培养成这样,这些人受了太多的折磨,一时半会儿纠正不过来。
但所有人都这样,就多多少少显得有点不正常了。
一个个诊脉后云九倾心里大致有了数,听到那人询问,便止不住的有些惊讶。
那人苦笑一声,“在下闲暇时喜欢看一下杂书,虽不通岐黄之术,但看过一些奇闻杂记。
如此身不由己,想来只能是药物所致了。”
他说这话时哪怕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的眼神和语气了,可唇间还是出无可自抑的呻吟来,话说完,他便羞耻地闭了嘴,那表情,简直羞愤欲死。
其他人听了那男子的话,也纷纷反应过来,“姑娘,我们都是被下了药才变成如此模样的吗?
听闻您医术过人,我们还能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当然能,不然我在这里给你们诊脉做什么?”
脑海里思索着对药方,她有些无奈,“本想说若是有人想走的话就此分道扬镳来着,现在看来不太行了。
都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的话,留下的和要走的我分开治疗,到时候病愈后各自走人就行,就不用再耽误时间了。”
十三个人齐齐看着云九倾,“我们不走,姑娘,我们的命是您救的,您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云九倾暗骂自己该先把几个人的毒解了再说这事儿的,更加耐心地道:“你们不用担心,就算你们要走,我还是会给你们解药,不用勉强留下来的。”
云九倾知道自己未来要干的事情有多苦,这些人若是坚持不下去,只会白白遭罪。
却不料她这么一说,那姑娘皱着脸委屈巴巴地来了一句,“姑娘是不是也如那些镇魂军的将士们一般嫌弃我们不干净了?”
此言一出,那几个姑娘都快要哭了。
云九倾无语,“要是嫌弃你们,我就不会救你们了。
不过,你们当真想要了要跟着我?
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那些人齐齐点头,“没错,只要姑娘不赶我们走,我们什么都听姑娘的。”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走吧。”
她说着,调转方向带着几人直接进了城里唯一的一家客栈。
石头砌起来的墙,粗糙的桦木做的门板,粗糙的木板搭在两边的墙头上,如此粗糙的建筑就形成了善州唯一的一家客栈。
掌柜得扒着门缝看到有人来,慌忙跑到柜台后,正在偷懒睡觉的伙计被推门声吓醒,窜起来差点被长凳绊个四脚朝天。
云九倾将钱袋丢在柜台上,“掌柜的,开开几间房,借你的厨房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