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海尔市的第四天傍晚,王终于走出了这片大荒野。
他风尘仆仆,站在高坡上,回眺望。
一望无际的荒野的地平线,在视线尽头,上曲成一条弧线。
徒步横穿一片巨大的荒野,四天下来,王已经是满脸的土色,很是沧桑的样子。现在,他宁愿在那种原始森林里走一个月,也不想再在这种大荒野里再待一天。
荒野之所以叫荒野,就是因为毛都没有。
植被少。
水源少。
野兽少。
人类更少好像就他一个。
每天醒来,如果不看指南针的话,如果没有德拉特教他的一些小技巧的话,王四顾茫茫,甚至都不晓得自己在哪儿。等着他的,只有一成不变的荒野黄土。
“他娘的”
王舔舔干燥的嘴唇,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终于能看到他路线上标记的小镇,于是笑着掏出水壶,将省下来的最后一点清水,咕噜噜痛快地喝掉,甚至倾倒在脸上,清爽地搓了把脸。
他已经三天没洗脸了。
王将水壶在腰间系紧,低头看了一眼这高坡的崖面,大概有三四十米高吧。他微微一笑,闭起眼睛,深呼吸一口,平伸双手,往前踏了一步。
呼,他一脚踏空,整个人落了下去。
风在耳边吹。
四十米
四十五米
三十米
二十米
风在耳边呼啦呼啦地狂吼,王还是没有睁眼。
坠落的失重感也让王难以调整身形,自我保护的本能疯狂地想让王睁开双眼,王强忍着。假如这样摔结实了,王兜里的那半颗仙豆,估计就要交待出来了。
王感觉心脏怦怦跳动,心底滋生出一丝兴奋的感觉。原来,追求惊险的挑战是这么有趣的事情他沐浴着风,想象自己是在飞。
他猛睁开眼,眼底金光闪烁。
探手一抓,抓住崖壁上横长的一截树枝。
树枝下弯,腾,然后将王弹走。
王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稳稳当当地落地。他平举着双臂,直起双膝,假模假样地分别朝前方和左右鞠躬,自夸了一句nice啊王。
“哦呀,小哥的身手很矫健哪。”忽然有人在附近高喊。
王循声看去,原来是个赶羊的老伯。王提了提背后的包,大步走过去,笑道“老伯,你是前面镇子的吗我正要去呢。”
赶羊老伯说“是啊,小朋友你怎么从那个方向来你家大人呢”王来的方向,那里可只有一大片荒野,不毛之地。
“我只有一个人。”王说,“我在旅行呢。”
老伯哎呀一声,说道“那可真辛苦哩”想了想,招呼王说“我带你去我们镇子吧。你不是说正要去吗”
王挥身体年龄的优势,说话尽量笑着说“是啊,”拍拍腰间的水壶,“水快喝完了呢,而且还要补给一些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