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祖母怜惜她,也没什么用,远水解不了近渴。
但她还是愿意花时间,讨祖母欢心。
无非是为了小娘和弟弟。
只要祖母愿意在永昌侯府之中护着小娘还有琅儿,她在忠勇伯爵府,施展起手脚来,也会更轻松,不会有被束手束脚的感觉。
和薛玉容翻脸,是早晚的事情。
总不能等着真翻脸那日,薛玉容开始打击报复了,她也没什么手段护住小娘和弟弟。
薛老夫人闻言皱了皱眉,轻声呵斥:“胡说!谁敢暗算永昌侯府的公子!”
玉姣眨了眨眼睛,眼神之中,是千般万种难以难说的情绪。
薛老夫人其实对侯府的情况也有所了解,知道侯府亏欠这对儿姐弟,也知道李氏跋扈,更知道薛琅最近出了不少风头,惹人不快。
只不过这种话,终究是不能抬到明面上来说。
在薛老夫人心中,到底是看重嫡孙的。
但被玉姣这么一提,她又觉得,这庶出的孙子也不能不管……毕竟薛琅那么有出息,若真的在何处栽了跟头,对于侯府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侯府是一代不如一代。
除了荫封爵位,再无建树。
这一辈的薛琅,倒是个读书好的,往后若是能考取功名,对于侯府来说,自是好事儿。
如此想着。
薛老夫人便拉住了玉姣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慈爱地说道:“有我在这侯府,你莫要担心这些。”
玉姣闻言,有些欢喜地跪在地上行礼:“阿姣多谢祖母,有祖母护着琅儿,阿姣便也安心了!”
薛老夫人看向玉姣,语气掷地有声:“只要你们一心为着侯府,谁若是为难你们,那就是故意和侯府过不去!老身定不会容他!”
玉姣看向薛老夫人,眼中含着一汪泪水,似是十分感动。
此时孙嬷嬷已经从外面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盒子。
她先把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把手镯取出,然后递给了老夫人。
薛老夫人一手拿着镯子,一手拉着玉姣的手腕,比对了一下,便开口说道:“这两只镯子,不管质地还是颜色,还是水头花纹,都是一样的。”
孙嬷嬷当下就道:“我问了管家,当初这只镯子一共出了好几只呢,想来四姑娘手上的这只,和刚刚老奴取来的这只,是出自同一块料子。”
薛老夫人点了点头,瞥了玉姣手腕上的翠玉镯一眼,继续道:“砸了吧。”
“若你嫡姐问起,你便说,是老身做主,为你换了手镯。”薛老夫人沉声道。
玉姣这才道:“阿姣多谢祖母。”
……
玉姣坐在桌子旁,把手放在桌子上,此时手下还垫着一块青砖。
孙嬷嬷拿了一个小锤过来,看着玉姣说道:“四姑娘,老奴要砸了,四姑娘切莫乱动。”
玉姣连忙轻声道:“有劳嬷嬷了。”
孙嬷嬷锤起锤落。
玉姣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跟着震动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卡住她手腕的那只翠玉镯,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