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不要把她牵扯进来。以后……”
阿耀哑着嗓子开口,说着说着,却失了声。
“阿耀警官,卧底和特情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条不归路。
我曾经亲眼见过很多人,水溶于水,被黑暗能吞噬了理想和信仰。
我也见过很多人,死于自己的信仰。
秦阿妈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现在送给你。
行走在黑暗中的我们,要坚信自己本身就是光明。”
阿黎抬手擦了擦桌子,重新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阿耀面前。
她用纸巾仔细擦拭着自己冰冷苍白的手指,继续开口,
“你不一样,还有很多人在等你回来,所以要惜命。一切的前提,是活着。”
阿耀看着面前的秦慈,他从未听到秦慈说这么多话。
他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睛哽咽着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和我不一样,你有很多战友。”
阿黎看着眼泪擦不干的阿耀,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哭着,平静地开口。
她看着自己手边的茶盏,半阖着眼眸。
没有人像她一样,始终一个人。
以前觉得没什么,但是现在,萧城暮……
阿黎把杯子往前推了推,重新开口,
“擦干眼泪做该做的,不要再伤害爱你的和你爱的人了。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就能回家了。”
阿耀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她这话,怎么说的那么悲伤。
他心里隐隐觉得,秦慈似乎要做什么决定。
她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呆兮兮的秦小兔吗?
阿黎没再说什么,起身带着许让离开了。
她一边往外走着,一边对许让吩咐:“让阿璟去照顾一下泱泱。”
顶楼最大的套房中,阿黎接通了和苍舒澜的视频。
“看着脸色还行,胖了点儿?”
苍舒澜看着半阖着眼眸没精打采趴在桌子上的阿黎,疑惑地问。
“嗯。”
阿黎应了一声。
“有人招惹你了?”
苍舒澜换了个姿势,凑到平板前面盯着小家伙问。
他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不开心,但感觉好像正常的哥哥是不是都该问这么一句?
阿黎抬起眼皮狐疑地看着面色不是太自然的苍舒澜,他又抽什么风?
这家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咳,以前教过你的,怀疑什么,不一定要自己去证明这件事情。”
苍舒澜看着阿黎眼神里莫名的嫌弃,直起身子心中叹了一口气。
果然秦宿泱那家伙是骗人的。
她那一套不适合他和阿黎。
阿黎坐起来靠在椅子上看着苍舒澜把摄像头对着花园里,花园里正是赵欣和那个良叔。
“这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利益,能够达成利益一致的人,就能证明你的猜想。比如……解执玉在青州时候,他手底下的利益共同体。”
苍舒澜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谈恋爱降智这件事情看来阿黎也避免不了。
想起萧城暮他就来气。
“谢金山?”
阿黎歪着头脱口而出这个名字。
苍舒澜满意地点点头,还行,还没傻透,他继续开口:
“祁鸣那个人之所以能混那么久,他总是早早就给自己找好替死鬼。
至于西拉斯……他爹你都揍过,他应该不在你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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