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把零食放在嘴里,正在看电视上汤姆被狗狗追。
外间的门被打开,随即传来了敲门声。
“怎么了?”
她看着红着眼眶走进来的许让,歪着头问。
“阿黎小姐,我们……我们离开津海回到澜哥的岛上去好不好?”
许让哽咽着,稳了稳情绪放低声音说。
“出什么事情了?”
阿黎看着许让这个样子,掀开身上的毯子坐直身体,歪头看着许让。
许让情绪极其稳定,甚至显得有些温吞,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安静地等着许让说。
许让把刚刚灼光告诉他的消息,如实告诉了阿黎。
阿黎闻言,反而放松了下来,走到水吧边取了一个水晶杯倒了半杯酒。
她看着外面的夜色,缓缓开口:“这件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不用紧张。p32药剂的事情,我知道。”
许让有些惊讶地看着阿黎。
“不用那么紧张,今天没什么事情,过来喝一杯吧。”
阿黎重新拿了杯子,抬手示意许让自己选酒。
“阿黎小姐。”
许让担忧地喊了一声。
“我可以躲起来苟到我死,可是他们的贪婪,不会因为消失了一个我而停止。那就将是一场,更大的杀戮。
他们来华国锁定的目标人群,年龄甚至都和当年差不多,全部都是低龄人群,如果真的蔓延开来。
那曾经牺牲在边境线上的人,就是白白牺牲了。”
阿黎嘴里回味着酒的甘甜味道,脑海中隐约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看不清了,但是清晰的痛感却蔓延到了全身每一个细胞,让她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水晶杯。
“你说的是当时南边边境线上的163实验室那件事情吧?”
许让看着阿黎平静的脸低声说。
阿黎收回视线看着许让轻轻点头。
许让沉默许久才重新开口:“可是世界的趋势是这样,阿黎小姐,你帮助华国警方做这样的事情,真的值得吗?”
“我只是冰山一角,因为即便没有我,也会有更多警员前赴后继,这里的人不一样,他们会用极少数的牺牲,换取大多数人的平安。
你看这里的大街,和全世界所有的地方,都不一样。”
阿黎看着酒杯里的球形冰块慢慢融化,平静地说。
“可是阿黎小姐,这里不是我们适合待着的地方。狼是不可以离开族群的。”
许让试探着说,他清楚横亘在这兄妹之间的立场,但是作为局外人他更希望阿黎小姐好好活着。
“我记得那个时候,苍舒澜正在背着他爸组建他的第一支私人武装,也就是你们后来的基地,而我就和当时寨子里面的33个孩子,一起被送到了实验室。
我亲眼看着和自己一起光脚跑着长大的同伴,一个个死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恐惧,但是……我还欠他们很多口粮没有还过。
你看人连投胎,都是有参差的,如果我都不记得他们了。
那谁还记得呢?我可差点……差点就把他们忘了。”
阿黎说着,眼前微微泛红,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
许让有些惊诧地看着眼前的阿黎。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谁都不知道阿黎的记忆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眼睛里看到的一笔笔血债,总要有人去讨回来。
我没有能亲手杀了苍舒澜他爸,但是现在眼前想兴风作浪的人,总还是有能力算一笔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