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英独自一人一剑,一匹马便下了华山。
临行时,也只有师父师娘相送。
走得非常的低调。
料峭春寒,季伯英却仍然只是一身轻袍。
头上戴了个斗笠,略将面庞遮住。
身上披了个斗篷,是师娘亲手缝制。
下得华山来,季伯英也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在这华阴城好好逛一逛,只望准了官道,沿着大道而行。
可他想着低调,却未必真的能低调。
要说在天下混江湖的人也多,戴着斗笠,骑着马拿着剑的人并不少见。
但季伯英身材高大,走在人群中总是显眼。
他本来就年轻,这又在华山之上练功个头又窜了一些,虽不到九尺,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样高大的身形,走在这寻常百姓之中,以及那些寻常的江湖人士之中,自然是要引人注目的。
季伯英刚下了华山,走了二里地便大概能明白这样的道理。
他高大的身躯,轻轻的坐在骏马上,明显可以感受到许多目光投来。
有些是好奇,有些是探寻,而有些也未尝没有暗含恶意。
季伯英虽然没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但他练气有成,自然也能感受到旁人暗中窥视的异样。
“不知道在这山下暗中窥视的,有没有左冷禅的人?”
季伯英目光遮盖于斗笠阴影之下,悄悄的也打量着这过往的行人。
左手拽住马缰绳,右手则放在腰间宝剑之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剑柄。
季伯英的心中未尝没有一些跃跃欲试的意思。
眼见低调不成便也不再在意。
他的实力足够让他光明正大的行走江湖了。
只目光深远的看着眼前黄土官道,将手中马缰绳轻轻一抖。
两腿在马腹上轻轻一磕。
“驾。”
坐下这匹骏马便在他一声令下,飞驰而去。
高大的身躯,矫健的骏马,在这宽敞的官道之上留下一大片的阴影。。
马蹄轻抛,度不慢,撒起来许多黄尘。
季伯英是一往无前的朝着那东南方向而去,剑出华山,一剑西来。
。。。。。。
马蹄飞扬,日月流转。
季伯英一路上也并不耽搁。
越往南边走,天气越暖一些,树木绽放新芽,青山绿水,景致颇好。
季伯英也在华山看了大半年的锦绣山河,如今下的山来不过才看了几日,千篇一律的山水虽然有趣,但也不足以牵绊他的脚步了。
眨眼间过去了半个月的功夫。
白天赶路夜间投宿。
每日清晨或坐在马上或站在树梢或上那房顶,照样可以练一练紫霞功。
赶路的时间,呼吸吐纳时刻不停,深厚的内家功力也无时无刻的不在运转。
一路上虽然风尘仆仆,但季伯英仍旧神采奕奕,丝毫不感到疲惫。
“左师伯倒是谨慎。”
季伯英坐在马上轻笑一声。
一路上不知探查到了多少次有人暗中窥探,本想出手还击,将他们揪出来,可他们轮流换班,丝毫不肯冒进。
自己还未从床上起身要动手,他们便已经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