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蔓蔓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到了没??”
“快到了不?”“我屁股疼得要开花了!”
直到第七天的夜里,他们一行人远离了草原,踏上了黄土地,看见高高伫立的城墙,上头有着?边境守卫。
夜里不让进,大家?只能搭起帐篷在外面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天亮了没?有,就被一阵叽里呱啦的话给吵醒了,姜青禾完全听?不出是哪个民族的话。
穿戴好走出去一瞅,好些穿着?不同民族服装的人走进城门口,有在头顶盘辫子的,有穿长袍带黑帽的,也?有眼窝深邃异域风情十分明显的。
姜青禾看了好一会儿,只能认出里头最?显眼的,穿着?白袍白帽的回族人,在挑着?担叫卖他的馓子,那话实在听?不懂。
这也?是她?第一次那么直观地感受到,这里是个多民族混合的地方,她?发誓自己在镇上的时候,就没?有看见过?那么多穿着?异族服装的人过?。
可在这里进出的,基本除了蒙藏两族的以外,其他十来个民族或者是部落她?一点不认识。哪怕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十来年的贺其勒图大叔也?认不全,只能认出几个来。
一群人进了城门,蔓蔓掩饰不住好奇东瞧西望,看见身边路过?的漂亮面孔总忍不住回头,进了城后她?哇了声。
姜青禾也?没?忍住,她?的眼睛明显睁大了些。
这里完全不同于镇上灰砖灰瓦的房子,那里除了门帘以及铺子里面的颜色外,其余全是灰扑扑的。
而这里除了进来的城门是黄色的以外,到处充斥着?艳丽的色彩,不管是大树上还是一边插的木杆,转过?身来看的城门口,都?有一串串,一片片,甚至好几米的五彩经幡,在微风中摇曳。
贺其勒图大叔牵着?马,指着?旁边那幅很长的经幡说:“这是藏族的隆达,还有个名字叫风马旗,保佑藏族安宁的,这马上头驮的火叫做诺布末巴。”
他用了好几个词解释诺布末巴的意?思?,姜青禾通译过?来就是,象征着?福禄寿人丁兴旺。
除了遍地经幡给的震撼外,那城内的繁荣景象让姜青禾震惊,她?原本想象过?可能是跟镇上一样的景致,除了可能服装造型各异点外,完全没?想过?居然是这样的。
那沿街的各种铺子,挂着?各色哈达的,那白色的哈达栓在门上随风飘扬,屋檐下挂的铃铛也?被风吹的叮铃铃作响,摊上有五彩花纹氆氇的。
卖着?蒙古族的袍子、靴子,各种各样的马具和做蒙古包的木匠在路边削着?木头,有蒙人拉着?车沙枣木送过?来。
这里还有很大的商号,专卖各种布匹、糖块、油、针线、粮食,以及盐都?有买卖,到处有各种吃食摊子,比如烤馕、冲酥油茶、咸奶茶等等。
甚至有金碧辉煌的寺庙,那里有着?不知多少的喇嘛,能听?见诵经声不断从里面传出来。
姜青禾牵着?蔓蔓,看着?那些或圆顶或是平的房子,感受着?周围不同的语言,这里在她?看来是很富裕的地方。
在没?来到这里前,她?还能在脑子里蒙蔽自己,可到了这里后,她?觉得自己有点不自量力了。
毕竟她?觉得平西草原再好,可终归难以跟这里相比,蒙医又怎么会愿意?去呢。
姜青禾摸摸怀里贴身放的银票,轻轻叹了口气。
她?还没?多想啥,被蔓蔓拉着?跑到一间铺子前,蔓蔓顶着?一头镶了羊毛边的虎皮帽,小脸红扑扑地指着?那铺子上摆出来的葡萄干,“娘,我想吃,买点好不,我吃一点点,其他的带回去分给大家?吃。”
徐祯自打有了私房钱后,在这种时候也?肯出头,率先掏钱给蔓蔓买下来一包来,让姜青禾伸手肘杵了他一下,“瞧把你能的。”
她?这时候愁也?没?用,没?急着?去找蒙医,而是一群人在城内逛了逛,买了其他地方来的汉民做的泡泡油糕,那上面一层空心?的白膜,真?的像羊毛一样蓬松,一进嘴里就化了,底下又是炸过?的糕模,黏糊糊的甜。
还吃了拉条子和大盘鸡,那面十分筋道?,有点像米线,里头的羊肉都?是厚片,用盐和酒腌过?了,放了很多的红葱(洋葱)和青辣子,炒的油辣辣的,配着?煸得干焦焦的鸡块,吃的人都?冒了汗。
蔓蔓吃不得辣的,她?就只能吃羊肉面,还要偷夹一个鸡块,然后被辣得呼呼喘气后说再也?不吃了。
吃饱喝足以后,霍尔查说:“走,上蒙医那问问去?”
姜青禾看着?门外那写着?蒙文的医馆,她?摇摇头,还不是时候,她?都?不了解这个地方。
她?擦着?吃的油腻腻的嘴巴,看着?宽阔的道?路两旁来来往往的车马,偶尔有穿着?彩衣长袍的人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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