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身着一袭素净的长袍,步伐稳健却略显沉重,身旁跟着一脸愧色的谢文昌。
两人站在府邸大门前,深吸一口气,似是在整理心情,随后轻轻叩响了门环。
不多时,门缓缓开启,一位身着铠甲的侍卫探出头来,目光在谢家父子身上稍作停留,便恭敬地请二人入内。
穿过曲折的回廊,两旁的花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在诉说着宁静中的暗流涌动。
来到正厅前,谢父整了整衣襟,深吸一口气,领着谢文昌步入厅内。
厅内已备好茶点,沈云端坐在主位上,面色淡然,眼神深邃,仿佛早已知晓他们的来意。
谢父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声音诚恳而坚定。
“沈将军,老夫特携犬子文昌前来,为昨日之事向将军及沈府上下致以诚挚的歉意。文昌年轻气盛,行事多有不当,望将军海涵。”
言罢,谢文昌也连忙上前,深深鞠躬,眼中满是悔意。
沈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什么叫做年轻气盛?这是想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沈云眼神冰冷地看着谢父道:“伯父想必已经知道文昌兄已心有所属,既然如此,这亲事就算了吧?”
沈云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仿佛一把利剑直刺人心。
沈云微微仰起头,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与谢父对视,其实自己小时候谢父还抱过她,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沈云今天根本不会让谢文昌进门。
谢知青听了沈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的神情。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喜欢的是、是、是男子,昨日谢文昌满脸狼狈回府时,他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没想到竟然是……
真是造孽啊,他谢府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儿子,没想到竟然干出这种违背常理和世俗观念的事情,这让他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理智回笼,谢知青越肯定,这门婚事不能退,所以一大早,他就丢了老脸,领着谢文昌来负荆请罪。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这都是老夫的错啊!怪我平日里对他疏于管教,才导致今日之事生。
只是这门亲事乃是我们两家一早便定下的,如今弄成这样的局面,老夫实在无颜面对沈府,更对不起招金郡主。”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仿佛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般低头认错。
然而,尽管他表达了歉意,沈云仍然不为所动。她深知谢文昌的心早已不在姐姐身上,这场婚姻注定不会幸福美满。
因此,她决心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轻易妥协。
沈云摆了摆手,语气坚定而决绝,“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谢家与沈家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谢父的脸色苍白如纸,他颤抖着双手,赶紧按着谢文昌跪了下去,声音哽咽道:“你这逆子,亏你百读诗书,尽然做出这种事情!
老夫本无颜再来拜见,只是希望将军能再给这个逆子一次机会,我定让他好好反省自身,以后好好对待招金郡主……”
谢文昌看着父亲,心中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恐惧。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闹大了,如果不能得到沈云的原谅,后果不堪设想,毕竟在北凉,还是沈家说了算!
他低垂着头颅,仿佛连颈项也承载着千斤重压,声音细若游丝,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将军,我深知自己铸下大错,内心懊悔不已。恳请您慈悲为怀,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能有机会弥补过失。”
沈云闻言,那双眸子愈显得深邃而冰冷,宛如冬日里不化的寒冰,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身姿挺拔,气势凛然,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此事既已生,便如覆水难收,无需再作无谓之谈。我沈云行事,向来恩怨分明,望你今后好自为之。”
看这谢文昌的样子,哪里有一丝悔过的样子,若不是昨日自己恰巧碰见他和那个小童,那以后姐姐嫁过去,还不知道要收受多少委屈。
想到这里,沈云就气得牙痒痒。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招金和她的侍女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