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香有眼色的带着其他小宫女退了出去,只剩下皇后母子二人。
“母后,父皇太过分了,他明明查出在万溪城培养军队的人是周王,可他竟然完全不管不顾,还有意遮掩不让儿臣知道!”
李宴舟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脚踹倒身边的桌子。
“这么点小事,也值得你如此暴躁。”
皇后瞧着儿子暴怒的样子,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帝王最忌讳喜怒形于色。
可太子却稍有不高兴就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出在想什么。
李宴舟听到母后的话,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了。
“母后,这叫小事吗?作为王爷,私下建立军队,招兵买马,囤积货银,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可父皇却不管不顾,若换做是我儿臣,恐怕父皇早就将儿臣废成庶人了!”
李宴舟气宣帝偏心,气他都是儿子却区别对待。
皇后起身拉着儿子坐下,抬手戳着他的头训斥。
“你这孩子越说越过分,你父皇怎么偏心了,从你出生就是太子,周王到成人之时才等为周王。”
“如今你父皇明知道周王暗中有异心,却不管不顾,不过是想给周王改过的机会。”
听到这,李宴舟觉得心中怒火难消,忍不住开口反驳。
“凭什么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若他不改呢,等兵临城下那天再想管也来不及了!”
皇后见他越说越过分,忍不住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父皇不会纵容任何一个,觊觎他皇位的人,哪怕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更何况,周王背后有霍家,你父皇想动他,霍家会不阻止吗?”
“再有,你以为你父皇不想惩处周王,不过是没有证据罢了。”
闻言,李宴舟如茅塞顿开,惊讶问道:
“您的意思是,父皇没有惩罚周王,不仅仅是给他悬崖勒马的机会,还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没有惩罚他?!”
皇后面色难看望着儿子,追问道:“你以为呢,舟儿,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去你父皇面前闹过了吧?!”
李宴舟微微摇头,解释道:“没有,儿臣是气不过,但怎么敢和父皇当面闹,这不是来找您了。”
皇后松了口气,瞧着儿子失落的模样,尽量放柔声音安抚。
“这件事你父皇自有分寸,若你想就去找找证据,若是不想就不要插手这件事,就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别总说你父皇偏心,其实你父皇是最疼爱你的,否则怎么会在你出生时就立为太子。”
“他对你一直抱有期望,将来这天下肯定是你的,别做那些无谓的事,让你父皇为难,相信母后,好吗?”
皇后很清楚儿子的实力,他是宣帝众多皇子中最有能力的,只是年轻气盛而已。
可有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哪个不是年轻气盛的,只要不做些出格的事,皇上不可能会选择其他皇子作为继承人。
“儿臣自然信母后,您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儿臣。”
李宴舟暴怒的情绪,渐渐被皇后安抚下来。
皇后欣慰轻笑,嘱咐道:“喜怒无形于色,这点你要好好和你父皇学学。”
李宴舟微微点头道:“儿臣今日过来,不仅是因为这件事,接到消息,老五那边为了拉拢凌家,想要迎娶凌落为妃。”
皇后闻言,顿时笑出了声。
“五皇子母族没落毫无实权,竟还有野心想与咱们争一争,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李宴舟却有些焦虑,迟疑道:“这何尝不是拉拢凌家的手段,不如儿臣先下手为强,娶了凌落如何?”
“不可。”
皇后当即阻止,沉声道:“你真当凌家人都傻不成,这个节骨眼想娶她的人都有一个目的,他们自然也清楚。”
“更何况凌落是个嫁过人的,怎么当得起太子妃,就是做妾母后都嫌弃。”
“而且母后不是说过,凌家不会轻易被人拉拢,母后会在暗中盯着,你做好分内事就行了。”
皇后苦口婆心的劝说儿子,盼他把自己话听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