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烟没有跟自己的律师说这件事,以致于律师乍一知道都有点懵了,这一次他提出休息,出去后问她,“你怎么不早说你得过抑郁症?”
纪明烟坐在椅子上,脸色一片惨白,“影响大吗?”
律师看她失了魂般的模样都不忍心说,法官怎么可能会把孩子判给精神状态不好的人。
纪明烟从他的表情都读出这一层。
她两只手紧紧握着,开始颤抖。
难道她要输了吗?
难道她要失去小禾苗了吗?
她焦虑地想着,忽然想到什么,就去找霍清寒,没想到一出律师休息室就在走廊里看到他。
纪明烟也不管他要去哪里,直接冲上前拉住他衣袖,小声,“清寒。”
霍清寒此刻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微微发白,他的视线自她裹着衣服的手腕掠过移到她脸上,看着她。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祈求:“清寒,你帮帮我,你帮我赢,你肯定能拿到乔语漾之前违法陷害的证据,赢了后,我一定跟你复婚。”
不仅是因为要争夺抚养权,还是因为她不想输给乔语漾。
霍清寒看着她,本应该推开她说一句晚了,但是脑子里纪明烟雪白的手腕上往下滴着血,身子瘦削地躺在医院推车里,薄得像纸。
他只握住她手腕,低头看着,“为什么?”
纪明烟的脸色又白了几分,顿了几秒,她才流着泪说:“很痛苦,失去孩子真的很痛苦。”
好似有利刃扎进霍清寒心里,那股痛蔓延至他的全身,他抬手捏起纪明烟的脸,盯着她的表情和眼神,嗓音微微有点哑,“那比起失去梁泊安呢?”
纪明烟一怔,松开霍清寒,眼泪更大颗地落下来,似是觉得他的话荒谬,“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
霍清寒心猛然一揪,伸手就将她揽入怀里,她在他的怀里仍哭着祈求他,他最终说:“好。”
休息时间结束,两人才分开。
纪明烟的状态好了很多,先进去。
而霍清寒打电话让人准备一下乔语漾的那些事的证据,打完才进去。
进去时,乔语漾正在出示证据,是一根录音笔。
接着,女孩哭泣的声音瞬间抓住他的耳朵,“泊安哥哥,为什么你要喜欢她?我讨厌她,讨厌她,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停了会儿,又是活泼许多的声音,“泊安哥哥,我和他一起出国玩了,明明不是情侣,各取所需而已,可他有点奇怪,为什么总约我?他还带我去打猎了呢,他会很多,好像无所不能,情绪也很稳定,不过有趣的是我们偶然经过流浪汉多的街道,出去后发现他的车被吐了好多口水,他当时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可搞笑了。”女孩说完笑了会儿,突然安静下来,再开口时声音很低落,“只是他不是你,要是能和你一起来玩就好了,我们还有机会一起玩吗?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多开心,只要一想到你结婚了,从此以后属于另一个女人,整个世界都暗下来了,泊安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