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苍白着脸笑笑,刚才听电话都是他强撑,他现在是真的头晕又恶心,身上还痛。
他声音很低地说:“希望我一直都担得起你这句话。”
纪纪知道他是累了,拉住他手握在手心里,轻声说:“温柏你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温柏阖上双眸。
纪纪另一手搭在床上,托着脸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温母过来。
温母对她的态度虽然比以前冷了点,但也没说什么,两人一块守着温柏。
到了晚上的时候,不仅冯淑仪跟温父来了,就连县里的领导都来慰问了,他站在病房里再三跟纪纪和温柏保证,“你们放心,我们会处置那五个人,张顺也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了。”
他的态度很谦卑,因为温柏家的那些亲戚到现在还挤在他办公室门口,吵着要把张顺赶出茶山,场面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温柏的一个堂弟说:“必须要张顺亲自来道歉。”
领导笑了,“别的要求我都能满足,唯独这项我满足不了,这里也没外人,我也不瞒你们,张顺这种二世祖在省里时就无恶不作,但是没人奈何得了他,你以为到了这儿,凭你们拿几个铁锹木棍就能让他道歉了?他能答应以后不骚扰就不错了,大不了人不做这里的项目拍拍屁股走人,你还能追到人家门口不成?”
这很显然是让他们见好就收,大家面面相觑。
领导拍拍温父肩膀,“老温啊,让你那些弟兄回去吧。”
温父看向儿子温柏,温柏冲他微微点了下头。
这件事就这样收尾了。
接下来,温柏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回家。
这期间,张顺确实没再来骚扰纪纪,客栈也恢复了正常。
只是偶尔,纪纪会在路上遇到张顺。
他个头很高,还有些胖,很是显眼。
他总是会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她,盯得她胃里犯恶心。
但温柏说顶多还有三个月他就会离开了。
且她与温柏的婚期一天天拉近,她每天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忙碌,这多少减轻了她的不安。
然而,就在要领证的前一天傍晚。
天将黑未黑时,纪纪一个人到外面丢垃圾,刚扔进大垃圾箱里,突然就有一只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将她拖走。
……
自从到茶山见了纪明烟一面后,霍清寒就不再让下属盯她,也不再听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但她领证和婚礼的日子始终牢牢刻在他心里。
就在她领证的前一天,他结束一天工作后,一个人开着车从公司离开。
不再专注于工作时,纪明烟的事情就会充斥他的脑海。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开往茶山的路上了。
他猛然停下车,紧盯着前面的路,眸色黑得骇人。
半晌后,他又嘲弄地扯了下嘴角,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不如去看看。
当初她和他结婚时没有举行婚礼,他想去看看她的婚礼。
她穿婚纱一定很美。
到达客栈外面时,天已经黑了。
这里远离城市喧嚣,夜晚说不出得宁静,所以客栈里女人的哭声格外抓耳。
“纪纪出去丢个垃圾就没再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我怀疑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