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元皇后解开云朵朵头上的发髻,重新梳好头之后,换上了一个新的发簪,再经过一系列繁琐的流程之后,便算是礼成了。
及笄礼结束之后,云朵朵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福双宫。
俗话说的好,中午不睡,下午摆烂。
她得赶紧补一个午觉,晚上才有力气应付一众牛鬼蛇神,才能在自己的成人礼上玩儿的尽兴。
……
傍晚十分,天还没有完全黑。
大臣们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府里距离皇宫近的选择的步行,踏雪而行,脚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大臣们或是三五成群地一起坐着轿子往皇宫里面走,或是带着家眷们独自从府上出发。
马车的车轱辘在雪地上行驶着压出一道道的车轱辘印,发出轱辘轱辘的响声。
到了宫门口,大臣们手拿包装精美的礼品,带着家眷,互相打着招呼往里面走。
“甄大人?是你吗?”
礼部侍郎姜士喊住了前面的一个人。
那人回过头来,礼部侍郎一看还真是曾经的甄太史。
甄太史的个子不高,小眼睛,鹰钩鼻鼻,薄嘴唇,肚子圆滚滚的,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
十几年前,那场除夕宴上,云北夜问礼部侍郎姜士,关于乌孙的问题。
当年乌孙的难民强行冲过边境线,被镇北军阻拦,死伤了几个。
太史局甄太史当时借着乌孙的由头,污蔑云朵朵奢靡无度,浪费了大量的银钱。
还说,若是这笔钱拿去给乌孙用,定能解决乌孙的困境。
还说云朵朵是灾星,会给南阳带来祸事。
后来,皇太后一生气,停了甄太史的职务,这么些年,都让他修养在家中,自然也没有俸禄可拿。
而那件事情多多少少也连累了礼部侍郎姜士,导致他对甄太史的怨气很大。
“呦,甄大人,还真是你啊!”礼部侍郎热络地笑了起来。
“我就说嘛,你这件大氅我十几年前那个除夕夜,就看过。”
“这华丽的锦福、黑色的大氅,头上的狐狸毛帽子,甄大人还真是俭省节约啊!”
礼部侍郎暗暗嘲讽他,因为得罪了九公主,这么些年待业家中,没有俸禄可拿,十余年了只能穿着同一件大衣。
“一套衣裳穿了十几年了。”
礼部尚书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甄太史外衣领口的皮毛,随后将手放在鼻尖闻了闻,露出厌恶的表情。
“甄大人,这衣裳穿个十年八载的没有问题,关键是,咱得勤洗啊!”
甄太史听着姜士满含嘲讽的语气,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什么意思?!我穿以前的衣裳怎么了?你瞧不起谁啊?!我也是收到了请柬才来的!”
甄太史瞪着姜士,他是宸妃的哥哥,这次还是宸妃在暗中帮忙,他才能来参加这及笄礼,希望云北夜能记起他,从而复用。
甄太史扔下一句话便走了,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可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来。
……
另一边的宫门口,一位灰白头发,精气神儿很好的老头子领着一位手拿红英长枪的俊俏少年走了进来。
薛广进对宫里的路已经是十分熟悉了,不用宫女太监领着,就能找到安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