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正在筹谋大事,你莫要去找她的麻烦了。”
萧绾柔连生气的力气也没了,她如今这样顾言知是眼瞎看不到吗?
她喘着粗气,紧咬白唇,眼泪大颗滴落打湿了被褥。
顾言知的几番话语连日来她终于想通,他心中没有她了。
可这姻缘是她自己决定,怎能放弃?
她仰头擦干了泪水,无力道:“我听说,父王将商羽指派给你了?”
因柳家之事已成,商羽成了他的侍从,顾言知心情大好,语气软了些,“嗯,我已命他务必找到为你解毒的良药。”
萧绾柔的眼神渐渐生出些光彩来,泪水一下子止不住。
她就知道言知哥哥是有那么一些在意她的。
至于那些委屈,她可以吞下,只要言知哥哥还在乎她。
顾言知一进府,下人便已将沈熙月之举禀报于他。
虽说萧绾柔是活该,但宜王与太子这棵大树怎么也不能因萧绾柔而断。
他撩起青色长袍坐到她身边,向她解释:“绾柔,我们要取得敌人的信任才能百战百胜,只要叶浅夕信我,到时将她碾死还不是你随便一句话的事。”
宜王的大事能否成,若是不成得早做准备。
他的恶气要出,善人这个名头他也要当。
果然他的话起了作用,萧绾柔又信了,满含期颐地望着他。
顾言知将早已冷掉的药递给她,哄着她喝下去。
仅此举,萧绾柔便心生动容,平日里喝个药被丫鬟婆子哄着怎么也不肯,顾言知三言两语她便如此乖巧,张嬷嬷在门外小心听着二人的话,不由得担忧起来。
。
叶浅夕在屋中正欲提笔写信,想让樊掌柜再去打探柳家之事,过于专注思考并未发现屋外有人。
“浅夕。”顾言知不知何时站在屋外,隔着窗子与她说话。
这令人生厌的声音着实令她不快,未曾抬头看他一眼,“顾言知,你这梁上君子倒是做的挺顺。”
她怎么也不明白,前日里被众人唾弃,此人怎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没好气道:“我这里并不欢迎你。”
前日之事宜王得陛下夸赞,也提到了他,那番羞辱有太子在,所幸无人弹劾。
但陛下明显不悦,又因柳家之功此事也便一笔带过。
他今日有些忙碌,好不容易哄着萧绾柔,特意跑来洗洗眼睛,“我说过会来找你…”
话音未落,叶浅夕便探身将窗子合上,又迅速跑到屋门前欲关上门。
谁料刚要将门合上,顾言知从外伸手一把拦住,“浅夕,柳家出事了。”
他挤着门,半个身子探进来,急切道:“柳尚书被抄家,男丁已于今日午时问斩,你那位好友,今日刚被送入醉合楼。”
叶浅夕关门的手突然止住,顾言知趁机跃入房中,熟悉的檀香味充斥鼻间,令人安心。
他从前怎就没发现,她身边令人这样舒适。
叶浅夕恍神的功夫他径自找了地方坐下。
“浅夕…”
叶浅夕早已生恼,突然将他腰间的佩剑抽出,直指他的胸前,“顾言知,你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