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木着脸,根本不看楼烬,径自走进石室。
索性已经暴露,他也没什么遮掩的,就这么当着楼烬的面将骨扇搬了出来。
要将骨扇和所有的魔气一并收入囊中并不简单,江灼全神贯注,先是将骨扇纳于袖中,然后便开始一点一点吸净室内充盈着的所有魔气。
做这一切时,江灼就盘腿坐在石榻上,楼烬则站在石室入口处,与他正好相对。
黑雾穿过楼烬的身体,一寸寸向江灼聚拢而去。
随着江灼施法,室内的空气清澈起来,指尖灯原本只能照亮一小片范围,这么一来,则满室清明。
楼烬突然问道:“如果你和公上胥真刀真枪地打一架,谁赢谁输?”
江灼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没什么起伏地说:“我赢。”
楼烬看得出来,这人死要面子。
“那你怎么不干脆冲出去和他打一架?”
江灼看了他一会,最后一丝魔气也收在了他的体内,这才缓缓起身。
“那公上胥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你和他还是旧友,以后别往来了。”
楼烬挑了挑眉。
似乎是因为方才那一出,江灼这会好像连演都不再演了,说话也颐指气使的,带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
“你是在等什么?”楼烬慢吞吞地咬字,“还是说,你有意在这个节骨眼上避开和神界的所有斗争?”
石头精
对于这一问,江灼的回答是:“你这么能猜,倒不如自己去猜,何必问我?”
在此之前,对于楼烬的所有问题,江灼几乎都是有问必答的,只不过所有的答案在楼烬耳中都几乎等同于鬼扯。
而现在,乖徒儿有脾气了。
楼烬唇角倏然一勾:“再问你个事呗?”
“……”江灼不置可否。
楼烬道:“为什么你如此痛恨公上胥?”
现在公上胥一行就在山外待着,他们不好走,便只能在不大的石室里,一坐一立,共同分享着本就拥挤的空气。
“他不该被痛恨吗?”江灼慢条斯理整着袖口,“其余五界哪有一个是不恨他的?他围剿冥界千面人在先,侵占妖界领土在后,对仙界也犹如看待奴才,虚伪至极,令人作呕。”
“那都是他们,”楼烬换了一个姿势,靠墙抱胸站着,“我问的是你,你为什么恨他。”
江灼道:“没有理由。”
楼烬看着江灼尖瘦的下巴,一言不发。
如山欢所说,江灼不是痛恨公上胥,他平等地厌恶着所有的人。
楼烬确实没从江灼身上看出半点“痛恨”的意味,江灼列举的那些都是别人的事,和江灼自己其实并没有半文钱关系。
“听说你是妖,”楼烬又开口了,“你化形前的本体是什么?”
江灼没有回答,抬起眼,面色复杂地看着楼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