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烬下意识回头,看着班小轩天真无邪的头顶说:“今天是他的忌日?”
“嗯,”班小轩又摔了一跤,班仪看不下去了,把他从地上薅起来,蹲下身去拍去他背后的脏污,“不只是他,他爹,还有我,都是今天死的。”
听班仪这么说,楼烬蓦然想起无上宫那幅画里漫山遍野的墓碑来。
有没有可能,那些人的死期都是同一天?
“您和如炼是死前认识的,还是死后认识的?”
听到这一问,班仪骤然抬起脸来,直勾勾地看着楼烬:“你问这个干什么?”
楼烬只是好奇,但班仪显然不想提这件事,他便识趣地没有再问了。
未料班仪沉默了一会,却道:“上次你……上次修补完班小轩的躯壳之后你在我这昏迷了很久,再之后你修为大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随我来。”
她引着楼烬来到冥宫,将班小轩赶了出去,随后将门重重关上了。
“我有一个怀疑,但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班仪在楼烬面前坐了下来,不容置喙地说,“把手给我。”
楼烬没动。
班仪不耐烦了:“不正是因为你和我有同样的怀疑,所以才会从一来这里开始就一直问东问西吗?赶快,手给我!”
再拖下去估计班仪又要发怒了,楼烬识趣地伸出手去,与班仪掌心相抵。
一炷香后,班仪猛然收回手。
她没有五官,楼烬无法辨别她的脸色,只问:“怎么说?”
班仪沉默了片刻,摇头:“不是。”
楼烬愣了。
不是?
“冥君是不是——”
“你不是如炼。”
端倪
楼烬停顿了一下,道:“冥君是不是——”
“你不是如炼。”班仪打断了他,这次的语气比之前更加斩钉截铁。
楼烬顿了顿:“那班小轩的躯体又怎么说?”
他收回手,站了起来:“我天生缺少两魄,当时我拿来镇魂木给班小轩修补躯壳,在那之后便有一魄归位,这一魄显然是一直附在您儿子的躯壳上的,在有镇魂木之前,这一魄的作用便是代替镇魂法器镇住班小轩的神魂。”
这是事实,楼烬绝不可能猜错。
最后,他很慢地询问:“这副躯壳出自如炼之手,事实若非我所猜想的那样,我的一魄为什么会在您儿子身上?”
“……”
楼烬等了很久,班仪都没有找到能回答他的答案。
楼烬终于从班仪的反应中品出一丝微妙来。他静了片刻,试探道:“是我猜错了,还是……您想让我觉得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