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班仪则面色一凛:“这是清元天师当年的法器,由如炼父母所赠,自从如炼父母双双陨落后,这柄法器也不翼而飞。”
山欢道:“这法器有什么玄妙之处?”
班仪顿了一下:“……你可曾听说过恶念归无?”
山欢不说话了。
事实上,归无本是清元用了上千年的趁手法器,而当年神界恶念四腾,她曾用这一招恶念归无助如炼一臂之力,神界这才得以重归清净。
所以,现在公上胥既通过龚宁的金丹储有恶念,又手握归无,令人可怖的便不只是他的修为了——就算当年处于修为巅峰如炼再世,也并不一定能与这样的公上胥为敌,更何况楼烬压根连魔骨都收服不了。
山欢讶然:“既然是清元天师的东西,自当早就生出了灵识,他如何——”如何能驾驭得了这柄法器?
“不知道。”班仪的声音极其严肃。
两人心口上都蒙着一层沉重的阴霾,就好像脖颈上悬着的刀终于要落下来了一样。
“我们能有多少胜算……?”好半天,山欢才幽然开口。
“不足一成。”
“不足一成?”
“公上胥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班仪说,“这可能是最坏的结局。”
“但也好不到哪去了。”山欢轻轻笑了一下,带了点自嘲的意味。
班仪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一旁的容嘉听得一愣一愣的。
恶念归无,恶念他知道是什么东西,归无便是那柄法器,恶念归无又是什么,是某种至上无二的法决么?一使出来就能天地俱灭的那种?
他期盼地看着两位君上,但她们谁都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只说让他下去好好照顾易明。
容嘉只得应下来。
临走前,他抬头向天上看去。
半透明的天幕像一口大锅,上不见顶,亦无边无际。
这口锅压得容嘉喘不上气。
他锤了锤胸口,脚步越来越慢,到最后便停了下来。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也得做点什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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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爆裂,巨响不绝。
盘踞于半空的楼烬稍一低头,果然看见了地上那团白刷刷的身影,眼前一黑。
……以前的如炼到底是怎么教养的,这人怎么能叛逆成这个样子?!
“江灼?!”他忍无可忍,龙牙都快咬碎了,“你又搞什么名堂?!”
而江灼这边本都入定了,可楼烬的声音不知怎么还是传进了他的耳中。
江灼被炸在脑中的怒吼吓了一跳,下意识道:“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