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他抖动着嘴唇,“真的就只有一条路了?”
楼烬看着下方一点一点被拓开的路,没有说话。
容嘉一直抬头看着他,眼睛都酸了,恍惚间又好像回到了璧川宫的那些日子,花香酒香终日弥漫,他师父就站在那百级玉阶之上,挥手就是极尽潇洒。
“师父?”容嘉回过神来,见楼烬不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又叫了一声,“师父?”
楼烬骤然回过头来:“容嘉,如果以后没有师父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容嘉像被针扎到了一样,“您说什么呢?!”
“能替为师照顾好你师娘么?”楼烬问他。
“不能!而且我也不知道什么人突然就成了师娘!”
容嘉狠狠揉了揉眼睛,酸胀得生疼。
“嗯,暂时还不是呢。”楼烬轻轻笑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了那没有顶的天,没有底的海。
容嘉说的不错,神罚不会放过他的。
公上胥的罪孽需要众神审判,谁都说了不算。
“师父您真别这样,”楼烬越是平静,容嘉越是怕,怕一切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您倒是想想办法啊!”
一条通往混渊台的路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楼烬下意识握紧了拳,又在容嘉身周施了一层法,这才对他说:“为师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清元天师是为师的救命恩人,你务必要待她如待我一般,不许不尊,不许忤逆,知道吗?”
“……”
“摇头也没用,我只当你答应了。”
容嘉还要再说什么,楼烬却不由分说,施法向下一压,下一刻容嘉便出现在了混渊海底。
这里寒凉刺骨,楼烬给的保护罩也并不能撑多久,容嘉很快找到了易明和被困在梦魇之中的清元。
“他们可算找到你了!”易明擦了一把汗,“上面怎么样了?”
容嘉喉中发苦,把这一遭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轮到楼烬的情况时却支吾起来,什么都没敢说。
易明正试图把清元从梦魇中叫醒,但法术到不了清元的神识,于是他一刻都不敢停,直至法术几乎枯竭,见到容嘉来才松了口气。
二人不要钱似的给清元灌法力,终于见清元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
“醒了!”容嘉惊叫。
易明上前扶起清元,“先离开这里!”
可好不容易才转醒的清元似乎有千斤重,又好像她就在海底生了根一样,任凭易明如何都不能移动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