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他说什么了?”楼岸虽知晓这人编排了自己,也不恼,他看着姒荼脸上的笑,反倒觉得心里的堵塞都消散了不少。
姒荼冲他眨眨眼,故作神秘:“你猜?”
“不用猜,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楼岸刚在他身旁坐下,就十分自然地探上了他的脉。
姒荼知道这人就是个爱操心的命,也不躲,大剌剌地由着他去了。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一把通体黑色的剑,我当时把它和我买的一堆小玩意儿都丢在地上了。”
他摸着鼻子笑了笑:“主要吧我当时嫌不太方便,其它小玩意儿丢了也便罢了,但那把剑,对我还挺重要的。”
毕竟是魔教初代教主的佩剑,还是阿娘送亲手送给他的,意义着实非凡。他这次下山,随身物品也只带了这把剑。
楼岸闻言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将剑取出递给他:“你晕倒后,暗桩的人把你的东西都捡回了客舍。”
姒荼摸了摸剑身,知晓这其中定是有楼岸的参与,那柜子中不仅存放了这把剑,连他一路上买的糖糕点心,挂坠,还有那盏匆匆付了钱的兔子灯,都妥善地安置着,一件都未曾漏下。
他浅浅笑了笑,轻声道:“多谢。”
楼岸像是没听到般,自顾自地又搭上了姒荼另一只手的脉。
两方沉默了片刻后,楼岸开口道:“你的毒,我目前没办法解,但之后的每隔几日,我都会定时往你体内输送内力。”
姒荼蓦地僵住了。
“楼家的太常芙蓉引,至热至阳,正好可以压制你的毒。”
他一番话说的云淡风轻,好似随口说了句“今日天气不错”般简单正常。
但姒荼却知道,这人并非随口一提,而是已经做完决定后的通知。
他暗自磨了磨牙,还以为五年过去,这人成长了不少,谁知还是和原来一样一根筋。
姒荼一把拉住楼岸的手,直视着他。
他嘴角勾起,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你我此次不期而遇,顶多算是故友之交,叙旧完了也便罢了,自是分道扬镳,各自谋事。”
“楼二公子真是好心,的确不负楼家君子盛名。”姒荼盯着他,语气嘲弄:“难不成你还真准备日日同我待在一处?”
楼岸垂眸将手抽出,心里慢慢将分道扬镳四个字念了几遍。
他抬头,眼里尽是冷然:“有何不可?”
两人视线相交,彼此互不退让。
姒荼被他噎到,面上的淡定几乎维持不住,他拧着眉:“不是,你这样到底图什么啊?”
楼岸轻笑一声,看着他:“图你身体康健,图你无病无痛,图你能够留在我身边。”
“够了吗?”
他眸光中盛满了笑意,一眨不眨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像是在问他:
姜茶,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吗?
姒荼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到,匆匆移开了视线,但还是十分嘴硬:“我不要,我还有大事要做,你这样是限制我的自由,非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