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楼砚星应付走后,姒荼盘腿坐在榻上,睁开一只眼瞄了瞄放在一旁的书。
这买都买回来了,他要不,看一看?
也没什么,主要吧,是不想浪费钱。
嗯。
天色渐沉,姒荼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眶,吹熄了床边的烛台。
明日就是叶老夫人的寿宴了,他还得早些休息。
但偏偏,他在榻上翻来覆去半晌都毫无困意。
满脑子都是书中各种堪称荒谬的情节描写。
姒荼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发丝。
楼岸那边的心意如何尚且还未知呢,自己就因为看了个话本思绪纷飞繁杂。
也太没出息了吧,姒小荼。
他正准备起身到窗边吹个风冷静冷静,却听到窗边传来了极细微的动静。
三更半夜,不太可能会是楼岸他们。
姒荼眼神一凝,目光中杀意凌冽。
他慢慢伸手,握住了枕头底下的匕首。
这匕首,还是前几日楼岸送给他,让他防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姒荼在黑暗中听着屋外的动静。
这种级别的刺杀,他可太熟悉了。
自打姒荼成为教主后,他在教中的居所千秋岁每天都可热闹了。
几年来大大小小、明里暗里的刺杀数不清,多到他都习以为常。
就比如现在,他就能轻易的猜出门外那些人使的是墓山一派的功夫,这一脉的心法讲究平缓、绵延不息,吐息运气时皆远远慢于常人,寻常人六息的功夫,他们只需进行一次吐纳。
姒荼心下冷然,是左护法封祺的人。
姒黎那个蠢货,自己不过是闭关了一段日子,等出来时这傻小子就不知从哪带了两个随从回来,也就是魔教现如今的左右护法。
他曾派人查过,这两人身份过往都十分正常,但就是这种过于的寻常,让人心生疑虑。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都是正确的。
那两人到来不过短短数月,就在教中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其中以左护法的墓山一派成长最为迅速。
几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自作聪明的举动像极了跳梁小丑,姒荼一直冷眼旁观,是想知道这两人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只是没想到姒黎那个蠢货居然真的傻到听人蛊惑,给自己的哥哥下毒。
他随后顺水推舟离开,也不是没在教中留有后手,只是他觉得还没到挑破的时候。
没想到,姒荼心中杀意翻涌,他暂且放了那些人一马,他们倒是一个个上赶着来找死。
既然如此,他倒是不介意强行动用一次内力。
好好送他们上路
门被轻轻推开。
举着刀的几人放轻了脚步,在黑暗中慢慢向床榻摸索而去。
等离得近了,其中领头的那黑衣人眼中凶光毕露,刀气凌厉,就朝床上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