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执灯而来,踏着路面的青石板,黑色烫金的衣摆随着他的步调缓缓荡开,颇有几分摇曳生姿的味道。
对上那双潋滟多情的眼时,姒荼终于愣愣想起来这人像什么了。
像民间流传的恐怖故事里专食人心的魅妖。
楼岸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姒荼身上扫了一遍,当目光触及对方被划破的衣袍时,眸光沉了沉,却什么也没说。
他只默默解了自己的披风给姒荼系好,然后拉着人往客栈走去。
姒荼先是扫了眼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才慢吞吞反应过来。
在这种情景下,这表情,这动作,楼小岸怎么那么像等待夫君归家的深闺怨妇?
就是那种恼怒夫君不争气,却无奈爱得深沉,不敢真的与夫君置气,只好自己默默一个人生闷气的那种。
姒荼暗自琢磨着,不得不说,他被自己横空出世的想法给爽到了。
随后他接着浮想联翩,若是真能把楼岸娶回魔教
啧,不能想了,再想下去,搞不好他真能做出把光风霁月的楼二公子强娶回魔教当教主夫人的事来。
但好像真的挺爽的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
姒荼到了客栈门口才猛然反应过来,他小心翼翼看了眼一路上都垂着眼尾没说话的某人。
坏了,楼小岸好像真有点不开心。
姒荼脑袋飞速运转,伸手扯了扯楼岸的袖口。
对上楼岸看过来的视线,他略有些心虚的干笑了一下,暗怪自己迟钝。
姒荼努力调节气氛,一拍楼岸的肩玩笑道:“你这又是提着灯到巷口接我,又是给我披衣服的,还别说,挺像那种贤惠的小娘子哈哈。”
这话一出口,他就懊悔的抿了抿唇。
姒小荼,你在说什么!?你的脑子是丢在和白疯子打架的小竹林了吗?!
完了完了,姒荼闭了闭眼,又悄悄观察着楼岸的反应。
楼岸在心里把“贤惠的小娘子”念了两遍,随后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若真是成了亲的小娘子,也犯不着和什么贤惠的词放在一块。”
“顶多是”他一字一顿:“深闺怨妇。”
姒荼觉得自己被天雷劈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茫然地看着他。
楼岸勾了勾嘴角,但面上还是没什么笑意。
他的视线定在姒荼露出的破败袍角上,给某个还是搞不清状况的人好心解释。
“毕竟,我的夫君,可是深更半夜跑出去和旁人鬼混了啊”
姒荼:“!!!???”
二楼的某个墙角边,震惊到差点发出声音的叶萧被楼砚星一把捂住了嘴。
旁边还站着满脸写着我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干这种偷鸡摸狗听墙角的事的冷漠脸楼砚池,他斜睨着地上疯狂扭动的两个小屁孩,面露不屑。
他和他们可不一样,他就算听墙角,也会是
站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