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妖族都会把自己的本体保护起来,但这位姥姥明显不是这个路数。宿尧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还是没看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看形状倒是很像棵大树,但味道嘛他不自觉皱了皱鼻尖,切,一股泥腥味儿!
雾姬简直快被这两个不解风情的臭男人气死了,刚打个照面就被抽废了一只手这就罢了,明明她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眼前,这俩人却只顾着说悄悄话,简直太没把她放在眼里了!
原本她还因为晏夫俊美地外表有些舍不得,这下也恼了,出手就是狠招,招招不留情面。
宿尧第一次感觉遇到了硬茬子,他不是打不过,而是被恶心到了!妈耶,险之又险又躲过一波不明液体,他额间全是冷汗,躲在晏夫身后搓着手臂,间歇性干呕出声,太吓人了!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黏糊糊地墨绿色浑浊液体,真得很像鼻涕啊!宿尧脸都绿了,刚刚差点儿就溅到了他脸上,这家伙不会是只鼻涕虫吧?
晏夫也皱起了眉头,半抱着浑身瑟缩地树妖左右躲闪,也生怕被她吐出地粘液击中。可他们抱在一起,她似乎更加激动了,吐出地粘液简直都快把整个山涧都快覆盖了,直接把宿尧整吐了,就连逢生也像被恶心到了,攻击的时候都在自动打弯,生怕被粘上口水。
这是迄今最艰难的一次战斗,等到把她擒下来,宿尧差点儿连隔夜饭都吐完了,晏夫掐了个清净决,宁愿耗费灵力也要把周围的粘液清理干净。
雾姬相当委屈,她脸朝下被宿尧按在地面摩擦,这处山涧水草丰茂,完全就是块湿地,可想而知她现在身上到底有多么糟糕,甚至晏夫的清洁法术也没放过她,从头发丝到脚尖儿都被捋着清洗了一次,洗地雾姬皮都快掉了一层。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士可杀不可辱姥姥我在这儿九百多年,就没”
“闭嘴!”
“凭啥你说闭嘴我就要”
一股水柱从旁边的泥水潭里飞出来,哗啦一声,污浊不堪地泥水全数冲着她张大的嘴而去,瞬间让她哑了音。
宿尧连靠近都不愿意,离着五步远就不愿意再往前走了,“说吧,你怎么知道我们会从那里过?”
雾姬脸色惨白,上面黑一道灰一道全是淤泥,一张嘴,那牙上还沾着青苔,先头浑身就靠雾挡着,现在却被一网水草遮地就剩个头了,这样子可与先前是云泥之别。
她满脸茫然,说实话,这俩人不是下面地小妖怪孝敬她的美人吗?怎么这么凶残甚至还不讲道理!或许是她脸上的愤恨太强烈了,宿尧挑起了眉,觉得有可能弄错了,于是转而问起了另一只妖,“那你认不认识一只狐狸?”
“狐狸?”雾姬蹙眉,不确定地说道:“你是说狸媚?”
宿尧和晏夫对视一眼,终于靠近了一步,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蹲下,“对,说说这个狸媚。”
知道面前这一人一妖都不是善茬,也不为美色所动,雾姬干脆死了心,问啥回啥,再没试图反抗,主要也是反抗不了。
“那狸媚是我闺蜜,我们俩相交也有三百来年,还算知根知底。她和我一样,最是喜欢长相俊俏的青年,这些年我们时常一起作乐。但前些日子听说她迷上了一根木棍儿,最近倒是不常来寻我了。”
"木棍儿?"
“哦,就是听说是一种什么木头化成的妖,也是个狠角色,我那妹妹还不知道吃不吃得消呢!”
晏夫眯着眼,心里倒是有些猜测,只是想不通他怎么会想着找他们麻烦。折腾这么半天就得了这么个消息,宿尧越发没了兴致,意兴阑珊地站了起来,抬头突然就看见了岩壁边的黑影,顿了顿,突然就向那个黑影走去。
雾姬被吓了一大跳,看清他想干嘛后一下子激动起来,哑着声音尖叫道:“你,你想干什么?”
宿尧却已经走到了那团巨大的阴影下面,正在抬头看。
那黑影站近了看,确实是一棵树,一棵长得十分奇怪地槐花树。槐树喜阴,且是一种高大的乔木,照这棵树的大小,怎么说也能长到二十米往上,但偏偏它却极矮,直径快三米的大树高度居然不到六米,这种比例让它显得十分笨重。他看了良久,就在雾姬整颗心都悬了起来的时候,他终于伸出了手
雾姬又尖叫起来,甚至不顾身上的狼狈,向宿尧扑了过去。但来不及了,宿尧已经把整棵树连根拔起扔到了一边,刚好拦住了她的去路。
果然,这棵槐花树不过是个障眼法,这只妖怪根本就不是什么槐树妖!
那树下面有个直径三米的大坑,倒是不深,黑黝黝团着一只闭着眼睛的蟾蜍,仿佛在沉睡,宿尧知道这才应该是这只女妖的原形。
“不!!!”雾姬惨叫一声,不顾一切冲着宿尧撞了过去,状若癫狂。
宿尧被她过激地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跳开,“疯了吗,你!”
“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啊哈哈呜呜呜”雾姬双手捂脸,蹲在她的原形身前,不知是哭还是在笑,样子十分可怖,看得宿尧一头雾水。
和那么多妖怪交过手,妖也不是没杀过,今儿这种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宿尧拉了拉晏夫的衣袖,有些不知所错,“她怎么啦?”
可惜这次连晏夫都感觉有些莫名,只觉得今天这只女妖的情绪变化起伏过大,可能不利于修行。
一人一妖就这么看着她崩溃,痛哭,然后擦干眼泪开始再次威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