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开了车把她送回出租屋,她在车上给妈妈打电话,“嗯,我吃了晚饭再回来,看到个长得很对我胃口的男人。对就是和他吃饭……那会我打车回家,不用来接我,多辛苦啊。”
挂了电话,朋友在一边说:“晚上给我拍个照片,我也看看你审美中的男人长什麽样子。”
“我尽量吧。”她靠在窗边,“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拍。”
等红绿灯的间隙,车流排成长队,朋友盯着倒计时的秒数,忽然想起来,问:“那个人叫什麽?你们互换姓名了吗?”
“换了,他说话口音有点怪,差点给我听错。他叫席统。”
系统激动难耐,在酒店房间里转着圈,走来走去,从门口走到落地窗边,再从电视机前走进卫生间。
“锦君约我吃饭!”
“我看到了。”
“她主动问的我!”
“嗯。”
“好紧张啊!”
“你紧张什麽?”
“锦君约我吃饭!”
要是天道有实体,怕是已经翻了八个白眼。
祂冷冷道:“我不理解。吃饭为何让你这麽激动,过去你和她一同过了五百年,这些岁月在你心中比不上一顿饭?”
系统说:“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是一个人了!”
天道:“……我不理解。”
系统认真地说:“我以前也不理解,但现在快理解了。”
这天下午,系统一直精神亢奋,距离和贺锦君约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就出了门,说决不能迟到。
天道真的后悔跟他一起过来。
“我到了。”
贺锦君在路上收到这个消息,看一眼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她回複了个:“稍等,我马上到。”
临近的最后一段路有点堵,出租车龟速前进,几百米花了五分钟才慢蹭蹭地挪到地方。
富丽堂皇的招牌下,系统正站在那里。
贺锦君一下车,他的视线就牢牢锁定了她,快步上前把她扶出来。
“谢谢。”贺锦君对他微笑,“等很久了吗?”
系统看着她的笑容,心髒砰砰狂跳,说话差点咬了舌头,“没……没有,刚出来。”
系统快乐得快傻了。
从被天道分离出来,他就一直和贺锦君在一起。那个时候他没有实体,贺锦君看他也跟看机器人一样。后面他成了人,有了人的思想,贺锦君看他像看宠物。
可现在不一样。贺锦君从未见过他,不会知道二人的联系在另一个世界有多麽紧密,也不会一手包办他的所有。今天上午在医院拉她一把前,系统对于贺锦君都是一个陌生人,也就意味着,她会像对待舒孟焦、水明香那样,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