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在流血。
他将血抹在男子脸上。
“完全是失败透顶。你靠什麽把他们赶走?靠你一张一合的嘴麽?”
“靠什麽?”
“我不叫靠,我叫林。”男子支支吾吾。
林的名字让他想起红216。
单字的名字总要加上编号才能区分开来。
“林,你回答我吧。”李水银的手枪学着他那样,在林的头上重敲了一下。
他断裂的手指又渗出血来。
双肩包里的红剑动了动,让李水银愈发心烦。
“靠爱。”
“恨都更可能吧。”李水银说,“你懂什麽是爱?”
“我不懂,反正碰到这个字我就倒霉。爱什麽,和什麽错过,所以我现在一个人来的。”
“恨就更不可能。我的朋友那样恨着防御系统,却要变成防御系统的玩具。知道什麽是玩具麽?就是用来取乐的小玩意儿,裂开了就丢进垃圾桶,它想像玩一只狗一样玩你,你就得学狗叫。”
林在地上抱着脑袋,不敢说话。
李水银一口气说完他攒在心底的许多话。
“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林小心翼翼看他眼色,“总会有机会的。”
总会有机会的。
“大梦想家,总会有机会的。”李水银说,“我说这麽多做什麽。”
他收回手枪:“你起来吧。”
“我是个胆小鬼,不敢杀人的。”他说,“虚张声势而已。”
“之前对你发脾气了,实在对不起。我太久太久没看到人,太激动了。”
林说:“那就好。”
“我也不想我们剩下的人还要自相残杀。”他讨好地笑了笑,“你是叫李水银吧?贺丹朱的孩子。”
“我和我母亲的关系没那麽好。”李水银给自己的手指扎好绷带,“比起母子,更像是陌生人。”
“那要一起回家麽?”林看着李水银。
李水银只在量産甜心那看到过这种单纯的、温顺的目光。
他更加失望。
“我们的家不是早被改成生命研究所了麽?”李水银没给他面子,“里面全是被改造了基因的类人生物。”
“喜欢三个头的人?或者up的人类男性和四条腿的女性?”
林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也太残忍了……”
“这个笑话不好笑麽?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给自己讲笑话。太久没和人在一起交谈过,”
“如果这个笑话不好笑的话……那这个呢,很久之前世界上只有男人女人两种性别的人,也只有两种厕所,有一个沃尔玛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