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一直是个低调的人,求的就是中庸之道,尤其是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紫色的外袍配金色的腰带应该是站岗时候的统一制服,小李早上就是这么穿的。看样子,这家的主人应该非富即贵,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充场面的侍卫。练习完了了穿衣,张枫又站在铜镜前面梳头,铜镜十分模糊,看着镜中只能勉强辨认出五官的脸,张枫心想,这才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在拔掉几根头发之后,张枫的手艺虽然还不熟练,但是不至于手忙脚乱的出丑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窗子外的灯光也一个个熄灭了。张枫也吹熄了油灯,躺在床上,想想又觉得不放心,于是又将那短匕首拿了出来藏在枕头底下,终于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张枫还是被吵醒的。
天刚微微亮,院子里便响起一片嘈杂的说话声和四处拍门的声音。倒是没有人来敲他的门,想必大家都知道他大病未愈。
“快点!让总管等急了没你好果子吃!”
“据说抓到叛徒了”
“不止,白虎堂的上官长老还抓到”
人声渐渐远去,张枫看着外面隐隐透出的光,睡不着了。
张枫换上一套青色的布衣,等人都走了才出来,仔细的把院子逛了一圈。这家主人还是挺好的,院子里还有个小厨房,食物热水什么的一应俱全。张枫端了热水回来仔细的洗了把脸,还找了些盐擦了牙,终于神清气爽了。
但是他还是很谨慎的没有出院门,一是自己理论上现在还在病中,不好到处活动;二是担心这家人有什么规矩,怕犯了忌讳。想想还是等站岗的时候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比较保险。
张枫走到院子中间的木桩和人偶前面,摆了个起手势,就往人偶颈间劈去。劈了没两下,张枫像是找到感觉似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就好像他天生知道哪里是弱点,哪里是要害一样。
一会儿功夫过去,张枫练了两套拳法,又在木桩上扎了会马步,肚子便咕噜噜响起来了。
他看看树影,心里又起了疑惑,已经到中午了,怎么人都没回来,连个送饭的也没见着。
正当他考虑着要不要出了院子瞧瞧的时候,院子外面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刻意压低了嗓子说话。
“快点。”
“知道,小心些,别让人发现了。”
院子门被推开了,进来两个穿着紫杉的侍卫,神情紧张,面色苍白。那两人似乎没想到会遇见人,面上都是一愣,眉头一皱,随即又对视一眼。
左边那个高个子的侍卫一把抽出剑来,朝着张枫当胸刺来!
“张大哥,别怪我们。”
“为了不让新教主发现我们逃了,只得委屈你了。”
张枫措手不及,被刺了个正着!待那高个子的侍卫抽回剑,他便软倒在地上,一咳嗽便是血喷出来。那两人进屋,拿了什么东西又出来,看到张枫还睁着眼睛看着他们,又是一剑补了上来。张枫的意识渐渐模糊,身子一阵阵发冷,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2死去又活来的紫衫侍卫
嘭嘭嘭!
又是一阵急切地敲门声!
张枫猛地惊醒,绷直了身体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一把抓在自己胸前,摸着完好无损的胸口,总算是放下心来。他长舒一口气,躺回了床上。
不对!
这时候,门又被推开了。
“张大哥,你好点没有?”
“小李?”张枫看着身着紫衣的青年,下意识的叫道。
小李点点头,“张大哥,你脸色怎么还是这么苍白?要不我再给你请一天假吧,这两天不忙,教主大人和总管大人也没什么事。”
张枫点点头,听着小李又将说过的话说了一遍。在目送他出门之后,张枫迫不及待的跳下床来,一把拉开柜门。
一样,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碎银子,匕首,绣花的手帕。
张枫颓然倒在床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天的疑似穿越,死亡之后又再来一遍吗……
张枫的心平静不下来,怦怦怦跳得厉害。
被一剑穿胸实在太疼了,死亡的感觉太难受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努力活下去。张枫心里想,要避开那两个人才行。
如果躲在房间里不出门呢?不行,危险性太大,虽然上次那两个人没发现自己,但是难保这次不会,而且张枫自己也没有能胜过两个人的自信。
那么还有一条路,就是在第二天的时候一起去当值了,虽然看那两个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像是当值的时候出了什么变故,但是既然他们能逃脱,张枫相信自己也能混水摸鱼。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张枫一直在熟悉武艺,晚上小李来访的时候,张枫提了自己觉得身体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当值了,想明天早上和大家一起出发。
小李虽然答应了,不过也说明早上再看看,如果不舒服还是休息的好。
晚上睡觉前,张枫准备好了碎银和匕首,打算明天带在身上,看能不能趁乱逃跑。虽然逃出去之后,面对的可能是个陌生的世界,但是在这个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地方待着,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夜里,张枫惊醒好几次,每次都梦到自己被一剑穿胸。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张枫索性不睡了,摸黑穿戴好衣服之后,就那么坐在床上,等着天亮。
“快点起来,总管急招!”
终于等来了,张枫松了一口气,听着门外的动静,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他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