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安静,像是没有人的样子,张枫走进小院,心里想。平常这会儿应该是小二送晚饭的时间,怎么今天什么动静都没有。
推开房门,张枫看见桌子上已经是残羹冷炙,还有斜倒的酒杯一个。东方不败坐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趴在窗框上。窗子开的大大的,太阳照进来,映在东方不败的脸上。
从张枫这个角度,刚好看见东方不败的侧脸,他眼睛轻轻合上,头微微扬起,似乎在享受阳光的温暖。听得张枫进门的声音也没转过头,继续那个姿势,安安静静的趴着。
“大哥,你可仔细着凉了。”张枫快步走到东方不败身侧,伸手就想拉他。
东方不败似乎已经喝道微醺,他借酒劲挥开张枫的手,说:“你不是一直叫我教主么。”
这是认错人了么,张枫心里一跳,手上可分毫没迟疑,卡在东方不败腋窝下就想扶他起来。
东方不败一个巧劲躲开了张枫,顺带一滚,变成了坐在软榻上,正面对着张枫。
“莲弟~”
☆、20阴魂不散的杨莲亭
这一声莲弟喊得张枫冷汗直冒,他可跟杨莲亭长的一点都不像。
等到冷汗下去,怒气又冒了上来。就算要和谁生死相许,好歹也找个靠谱点儿的,那杨莲亭完全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么。
“我知道你不是莲弟,”东方不败幽幽的说,“只有莲弟把我当成女子……”
“你何时曾把自己当成过女子。”张枫喝道。
东方不败苦笑道:“我知道自己不是女子,这些年来,我改了性子,让杨莲亭做了大总管,本以为……”
张枫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拉起东方不败,将他拽到铜镜前。
“你看看,你哪里像个女子了。你和杨莲亭在一起,将他看得牢牢的,也不许他留下子嗣,这哪是温柔娴淑的女子所为。”
东方不败也不反驳,只是看着镜中的倒影,不说话。
“你即以妇人自居,又为何不让他杨莲亭纳妾,生生要断了他杨家香火。”
“你即以妇人自居,又为何要限制杨莲亭的行动,让他日日与你汇报。”
“我……”东方不败脚下一个踉跄,张枫急忙扶住他,两步一带,将他放到了床上。
东方不败突然目光一亮,声音低沉,说:“杨莲亭当初是本座院子里的一名杂役,后来得了本座的赏识,这才青云直上。只是……”东方不败突然停下来,眼睛直视张枫,一字一顿的说:
“本座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说完,东方不败翻身而起,右手闪电般击出,扣住了张枫的脖颈。
“教主!”张枫就着东方不败的手就跪倒了地上,他知道他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刻,拼过去就是海阔天空,不然就是鱼死网破,只是不知道他死了东方不败还能不能继续活着,也不知道他这次如果被东方不败杀死,还会不会继续这个循环。他只知道,如果他真的被东方不败杀死,他宁可永远重复在那一天,也不愿再耗费心思救他了。
“你有何目的!”东方不败气势惊人,一扫前日柔弱的的形象,“你带了和火折下密室,本座虽不理教务多年,可也知道这些东西不是当值时候该带的。”
“你对密道环境熟悉,走的时候还撬走了密道里的夜明珠!”
东方不败一边想一边说,语速渐渐放慢,可是张枫却觉得越来越害怕。
“你还知道本座与莲弟私密之事,你准备如此充足,想必图谋不小。只是到了这步田地,本座要知道你究竟想得到些什么!”
东方不败手扣着张枫的脖子,虽然不紧,力气却用的十足。张枫能感到他的手如铁箍一般,是挣脱不开的。
张枫闭上眼睛了,低下头,他原来有这么多的破绽吗。只是想着要救东方不败,要救自己,一时间哪能顾得了那么多,谁知道在东方不败的眼里,就像是笑话一般。他看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竟然什么也不说,靠着自己进了密道,靠着自己逃出生天,现在利用完了,又怀疑自己的目的……
就算这样,我还是要活下去,张枫告诉自己。他睁开眼睛,情深意切的叫了一声:“教主。”
“属下在黑木崖已经当了多年侍卫。”张枫说道,声音中还有一丝犹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属下的二叔被杨莲亭抓去挖密道,属下的表妹被杨莲亭霸占……”张枫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块包银子的旧手帕,硬生生从眼角挤出两滴泪水,“这是表妹送给我的,那是我们都已经交换了八字。”
张枫一边说着,一边往前凑,他的脖子顶在东方不败虎口,脸涨得通红。
“杨莲亭毁了属下的家,属下要杀了他为家人报仇!属下筹备多日,时刻准备着报仇。只是黑木崖上的都是属下同伴好友,属下不愿连累别人,一等再等。”
张枫继续往前凑,他的声音已经因为脖子被挤压而有些变形,“教主,属下永远都忠于教主,永远都是教主的紫衫侍卫。但是杨莲亭一边利用教主,一边又拿和教主的私密之事到处宣扬,属下忍不下去了!”
张枫感觉东方不败手下已有些放松,便又加了一把,“教主可以封了属下的穴道,封了属下的内力武功,属下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属下愿意永远跟在教主身边,供教主差遣,万死不辞!”
东方不败的手放下来了,他本就已经不相信杨莲亭了,这次本是想试探张枫。先从杨莲亭着手,再引申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借着醉酒使张枫放松警惕,从而探得张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