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野心极大,日日想着统一武林,不仅华山派有他的卧底,日月神教中也有,只是职位不高,于是当日东方不败逃脱的消息没过几日就摆到了左冷禅的案桌之上。
左冷禅对东方不败印象极深,因为左冷禅一直认为任我行是他统一武林的最大障碍,但是竟然无声无息的被东方不败解决了,是以在东方不败刚刚当上教主的时候,左冷禅曾使计引他出崖,两人也算交手一番。谁知东方不败当上教主没几年,就野心全失,不理教务,据左冷禅在黑木崖的探子回报,他居然一心扑在了个杂役身上,还升他做了大主管。
左冷禅既有些失望又很庆幸,便不再多关注黑木崖的消息。哪知任我行竟然东山再起,还跟他大战一场,左冷禅回想起当日在少林的种种,要不是任我行事先打过一场,耗损了功力,他未必能胜过他。
听得探子回报当日任我行一行四人都没能留下东方不败,左冷禅觉得这是个机会。只要能挑得他俩再次对上,到时鹿死谁手虽不得知,但是左冷禅作为渔翁而得利却是一定的。
于是见张枫起身上楼,左冷禅立即吩咐弟子去传递消息给魔教,他和另一名弟子则换了雅间继续观察。
“严诚,一会等你师弟带人来,你们分作两班盯紧楼上那两人,不必紧跟,只要不叫他们逃脱便可。”换了雅间,左冷禅听得周围无人,便放心吩咐弟子做事。他自己目标太大,留在此处过久也会引人怀疑,反而不好,尤其此处不仅是他嵩山派的势力范围,少林的和尚也多在此处出没,只得叫了心腹弟子继续跟着。
“是,师父。”严诚答应下来,心里还有疑问,“那人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严诚问道。
严诚虽然是左冷禅手下得意弟子,但是经历显然没有左冷禅丰富,丝毫没看出破绽。
“前面上去那人看着像东方不败,还有吃饭的青年,与魔教有莫大的关系。”左冷禅答道,严诚和他师兄严苏是左冷禅最看重的弟子,左冷禅自然乐意指点一二。
只是严诚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左冷禅又细细解释道:“他呼吸变慢了,严苏说道黑木崖时,他行动虽无任何改变,但是他呼吸变慢了。而且他咀嚼的次数变少了,显然是怕发出声音而听不仔细。”
“再后来他上楼的时候,楼梯口明显有人等着。”左冷禅顿了一顿,又说:“为师有七成把握,就算不是,引得魔教势力前来,也有利于我们施压给五岳剑派,要求并派以对抗魔教入侵。”
严诚点头表示明白,左冷禅便起身离去,留下严诚一人等着严苏带帮手前来。
楼下的人继续监视,二楼上,东方不败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便给张枫仔细分析明天可能遇到的情况,教给他如何逃脱的技巧,张枫受益匪浅,东方不败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也渐渐丰满起来,不再是当初那个涂着满脸胭脂,身着桃红色衣袍的身影。
☆、24过往
“明天若是左冷禅亲自出马,必是打不起来的。”东方不败说道,“若是他的弟子拦截,那么你出手必要狠,力求一击毙命,然后急速逃脱。”
东方不败静思片刻,说:“万一他卖了消息给任我行……,无碍,附近并无神教高手,这一夜之间他们所能调到的人马有限。”
“只是明日为了减少事端,得遣了车夫,换你来驾马车。”东方不败直直看着张枫的眼睛,坚定的说,“本座如今伤势未愈,护不得你周全,你若是害怕,也可等明日本座离开再走。”
“教主!”张枫叫道,“我永远都是教主的侍卫!”
“好!”东方不败拍拍张枫的肩膀,“我信你,等本座大仇得报……”
“教主,”张枫不等东方不败讲话说完,便打断他说:“只求教主能平安活着,属下再无其他要求。”
东方不败放在张枫肩膀上的手用力按了按,再没说话。
晚饭两人都不敢多吃,只是准备了点心和水囊带在身上。若是东方不败所料不差,明日就算没有一场恶战,今后的一段日子也会是异常辛苦的赶路。
是夜,为了防止有人偷袭,两人都是和衣而眠。张枫躺在里面,东方不败在外面。
张枫想起他从小屋醒来到现在,生生死死已有六次,回想起这一路的经历,还是像在梦中一样,他突然一阵心慌,生出一股不确定的情绪来,伸手抓住了东方不败的手腕。
东方不败也没有睡着,只是张枫这一抓,他并没有挣开。
“不必担心,你现在的武功,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如果来了左冷禅或者任我行这种高手,我现在也是敌不过的,大不了我俩死在一起。”
“大哥,”张枫听了这话,心里苦涩难耐,他死了说不定还能重新来一回,可是如果东方不败死了,便是彻彻底底的死了,这个已经成为他大哥的东方不败就再不会存在了。
张枫又往东方不败跟前凑了凑,他的手抓着东方不败的手腕,胳膊和东方不败的胳膊微微相抵,还能隐约感到一丝温暖。
也许是说到死亡的缘故,东方不败想起了自己的这一生,突然有了倾诉的愿望。
“我十一岁上认识童大哥,十三岁父母双亡,十四岁跟了童大哥上了黑木崖。”夜色里响起东方不败的声音,低沉而轻柔。
“因为童大哥的关系,我的比一般教众都要高,领的差事也是极好的,不易出错,而且极易出彩。”
“一开始是为了找出凶手给父母报仇,也是为了不再忍饥挨饿,我一路奋进升到堂主,长老,最后做了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