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伯父,可是出了什么事?”陆小凤眼睛最尖,开口问道。
花如令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可是丢了什么?”陆小凤继续问道。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花家一家的问题了,既然金九龄在这里,就代表着朝廷在关注这件事,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朝廷必然会插手。所以,花如令觉得不好说的瀚海玉佛被金九龄善解人意的说了出来。
瀚海玉佛被窃。
“瀚海玉佛?”被玉笙威胁被迫消音的无花又冒了出来,“瀚海玉佛怎么会出现在中原?”
“瀚海玉佛?”不懂就问,玉笙觉得这是一个好品质。
“玉庄主也知道瀚海玉佛?”金九龄看向玉笙,六扇门向来关注江湖动态,一些不太安分的人也在他们的监察名册上。暗地里做着买官卖官买卖的酒色财气庄自然榜上有名,只不过几年前被重点关注的老庄主忽然飘然出海,把自己打拼出的家业给了一个忽然冒出来的人。
金九龄是知道玉笙的,医术高超,武功平平,没什么御下的本事,不过两三年,他这个庄主就被人架空的差不多,偏偏他本人还毫无察觉。不过六扇门对玉笙并无敌意,这样一个喜欢撒钱行善的人可比前任庄主安分的多。
“我只听说瀚海国全民好佛,瀚海国王若要登基,必少不了瀚海玉佛。”玉笙重复了一遍无花的话,“除了瀚海王室外,那玉佛对常人而言也只是一个玉佛。”
没人会错过玉笙的潜台词,来花家拜寿的人中,正有瀚海国的人。
花满蹊觉得花家很快就会有一个嫁出去的儿子了,为了泡花满楼,这个玉笙还真是剧透的毫不留情。
“说的没错。”金九龄肯定道,“朝廷密报,瀚海国国王重病,他的几个儿子都蠢蠢欲动,这时候,谁得到了瀚海玉佛,谁就是瀚海国的下一任国王。”
“可瀚海玉佛却在花家丢了。”花如令看起来失魂落魄,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不知花堡主可否带我去看看存放瀚海玉佛的地方?”金九龄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花如令已经没有了继续隐瞒的必要,他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众人进入花家密室。摆放瀚海玉佛的地方如今已经空无一物,唯墙上留有新写上的血字。
“是铁鞋!”花如令一下子激动起来。
猜测铁鞋未死和如今有实证证明铁鞋未死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这一刻,密室中安静极了。
铁鞋的出现似乎改变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变。瀚海玉佛已经失窃,想必得手的铁鞋不会再在花家堡中停留。前提是,失窃的那尊瀚海玉佛是真的。
所以,当一群人一下子蜂拥而入指着自己叫铁鞋的时候,玉笙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讶。
“这是何意?”看都没看站在人群边缘的陆小凤和花满楼,玉笙从床上坐起,拢了拢已经散开的中衣。
他的一举一动都从容不迫,极有气度,仿佛不是被人从睡梦中叫起,而是着华服正礼貌周到的待客,更显得不请自入的这群人有多么的无礼。
“玉贤侄。”花如令的脸色很是难看,“铁鞋又开始下手杀人,我们是追着他的痕迹找到这里的。”
“难道你们怀疑他在我的床上?”玉笙系好衣带,语带讽意。
“铁鞋自然不在你的床上,因为你就是铁鞋!”一个男人跳了出来,玉笙记得那人姓关,“是你杀害了乌掌门,又被我们紧追不舍,才匆忙间赶回厢房,装作睡着的模样来掩人耳目!”
“荒谬!”玉笙斥道,“我今日身体不适,一直待在房间里,又怎么会去杀你说的乌掌门?”
“是不是你我们一搜便知!”关大侠一脸正气,“我们追的极紧,你一定没有时间处理脱下来的衣服和面具!”
“若是没有呢?”
“若是没有,稍后我自当赔罪。”
“记住你说的话。”玉笙退开,站定在角落里,看着那个所谓的关大侠一马当先,掀了自己的被褥,在一无所获后又翻起其他地方。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找到了吗?”玉笙问道。
关大侠却毫不示弱,“你身后的花瓶我还没有看过。”
那个花瓶等人高,平日里只做摆设,等到夏日天气炎热时,在里面放入冰块,就能让屋内凉快起来。虽不显,倒也的确是一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而里面,恰巧真的有一套黑袍,一个面具。
“证据确凿,看你还有什么说法?”关大侠此言一出,屋内其他人看玉笙的眼神立刻变了。
“这是栽赃,有什么好说的。”玉笙面上波澜不惊。
花满蹊站在人群的最后,暗自皱眉。他早就预料到剧情会改变,只是改变的地方他却没想到。他当然知道玉笙不是铁鞋,可连他这样知道铁鞋是谁的人都觉得他一直在处心积虑的接近花满楼,更遑论其他人。而既然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栽赃对象,宋问草又怎么会让那姓关的暴露出来?
这盆脏水泼的结结实实,就算有陆小凤事后查明真相,此时也足够让人自乱阵脚,方便有人浑水摸鱼。
如此人证物证俱全,玉笙简直百口莫辩,他也没打算辩。等到那群人数落完自己的可疑之处,痛诉自己的险恶用心之后,他只看了一眼花满楼,“事实总是胜于雄辩的。”
这句堪称认罪的话让宋问草心里一跳,总觉得事情不会进展的这么顺利。果然,下一刻,他就察觉陆小凤和花满楼一前一后,堵上了自己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