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没有俞岱岩那么细腻的心思,但她觉得自己男友力ax,很应该体谅古板老光棍的没谈过恋爱的忐忑之心。况且,玉笙给了她便宜做事的权利,她不想特意宣扬,但也没想过要把这件事瞒的死死的。
至少,作为殷梨亭的师兄,俞岱岩最好有一个在义军中见到纪晓芙的心理准备。
“你要去找纪姑娘?”俞岱岩显然没有想到唐诗居然拿出这样一个理由。
唐诗点了点头。
俞岱岩却是面露感动,“六弟的事,本不该麻烦你的。”
“你弟就是我弟嘛。”唐诗随口回道,然后才反应过来俞岱岩话里的意思,“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因为点别的原因!”
虽然唐诗很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但也不会用这么容易拆穿的手段。这种事一旦拆穿,两个人都会感到很尴尬,很伤面子甚至伤感情的。
俞岱岩好脾气的不做反驳,只是纵容的看着唐诗,最后反倒让唐诗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算了算了,我说不是就不是。”唐诗低着头,用手指卷着发梢玩,“纪晓芙如今下落不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你自己一个人要注意身体,别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也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把事情安排给合适的人就好,还有……”抬起头,有些气势汹汹,“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眼光一样好,但这世上毕竟还是有像我一个慧眼识人的,但你现在已经有主了,不许再沾花惹草!”
俞岱岩脸上的笑容自唐诗开口后就没有消失过,此时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不仅不讨厌,反而喜欢的很。只是让俞岱岩说一些肉麻话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他略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唐诗的脸上,“夫人发话,岂敢不从。”
这是俞岱岩现在能说出的最轻佻的话了。
这样简单一句话,却让唐诗脸上发烫。她强撑着继续看着俞岱岩,粗声粗气的开口,“知道就好。”
一时间,两人默默对视,直到殷梨亭闯了进来以后才打破了那种莫名的气氛。
压跟没处说理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殷梨亭还是有眼色的,他很快的反应过来自己打断了什么,当下脚底抹油的又跑了出去,“三师兄,我一会儿再来!”
唐诗噗嗤笑了一声,“事不宜迟,我也该走了。”想了想,又觉得就这样走了有些不甘心。
“低下头。”唐诗用这一种命令般的口吻道。
俞岱岩从其所愿,随即感觉到脸上有一抹温热。他微微瞪圆了双眼,像是完全没有意料到。
“我走了,记得想我!”成功耍了流氓的唐诗笑着跑开了。
等到等在外面的殷梨亭看见唐诗离开后再去寻俞岱岩的时候,惊恐的在他的脸颊上发现了一点胭脂印。
唐诗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只除了殷素素感觉有些寂寞,但明教和天鹰教的人都陆陆续续到了,她也就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了。
人善人欺,马善人骑。这次的公审居然没出什么大岔子,就算有不入流想要浑水摸鱼的喽啰,也要在心里再三的掂量一下后果。惹上少林武当也许算不上什么,只需要一点大义就能压的他们和和气气;但明教、天鹰教就不好说了,他们可是邪门歪道,要是被他们记恨了,就算小命不保,旁人最多也只是嘴上骂上一句邪教,然后转眼抛之脑后。又或者,只会是——
招惹邪教,活该!
更别提里面还有一个脾气不大好信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玉笙。
玉笙如今也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了。
玉笙本来没什么名气,但却借着张三丰的百岁寿辰打响了自己的名头,打的那些人没了脾气,只能趾高气昂的来,灰溜溜的走,并且顺利的拿到了屠龙刀。更可怕的是这个人擅长用大义压制人,先前参加张三丰百岁寿辰的人这次来了不到三分之一,就怕玉笙想起曾经的那一茬,逼他们去做一个和荆轲齐名的刺客,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反元运动。
更更可怕的是,这人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他手下的义军数万,短短时日内就占据了一州之地,如今这个朝廷不得人心谁都知道,改朝换代未必不可能发生。
那些人把民不与官斗记得牢牢地,尽管认真来说,玉笙只是朝廷认证的匪而已。
成昆被玉笙又喂了一颗吐真丸,当着有资格代表着全江湖还有当初那些被害了满门的受害者,把当初做的事全都说了出来。时而洋洋得意,为自己将那些人玩弄于手掌之中而感到自豪;时而痛哭流涕,害怕的瑟瑟发抖,咒骂不已。但无论哪种表现,都把他的后路封的死死的。
最为被坑的最惨的那个人,谢逊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拳一拳活活的打死了成昆。
不是没有人想要阻止,但成昆的仇恨拉的太牢了,除了天性悲天悯人的,其余的人都觉得这样一个心机深成心怀叵测的坏蛋还是死了比较好。连那些痛恨谢逊,想要杀了他报仇的人看到形态癫狂的谢逊都心生不忍,仿佛听见了雄狮临死前的那声悲鸣。
成昆一死,这场公审就接近了尾声。唯有和谢逊有仇的那些人回过神来,想要借着武林各方人士聚集一堂的机会,借由众人之手除掉谢逊。
可明教和天鹰教来这里又不是凑数当背景板的,如果明教的发往被这么轻易的公审了,他们也不用再江湖上混下去了。双方对峙起来,倒是像一场正邪大战一触即发。
玉笙没有参合进去,而是提前退了场。
他和谢逊的交情还没有到能为他出头的地步。况且,玉笙一直都很认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