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叹息,把信传了过去,“我宁愿没得到他的消息。”
虽然明教内部暗传如果范右使还在教主之位花落谁家还未可知的流言,但杨逍此时已是教主,底下人也不相信以他的心机手腕会公然的说不想知道范右使的消息。那么,范右使这些年的经历就很有问题了。
想起阳教主身死后明教四分五裂的状况,明明有机会有能力力挽狂澜的范遥却不知所踪,众人心里不是没有疑问的。此时听到可能有范遥的消息,哪里还忍得住?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一目十行的全都看了。
然后,一片寂静。
“这里面一定有内情,我不相信范右使会投靠元庭!”韦一笑最沉不住气,“这个苦头陀我也有过一面之缘,他丑的简直让人没法下眼,还是个话都不会说的哑巴,对我下手狠辣无情,怎么可能是咱们右使?”
“你见过这个苦头陀?”杨逍急问。
韦一笑道:“你们都知道我这些年因为练寒冰绵掌出了岔子,为了找到能缓解寒毒的法子,我也闯了不少地方,其中便有汝阳王府。那次碰巧遇见他教王府世子习武,我就想看看他的武功路数,可他似乎哪家武功都会一点,根本看不出他的门路,结果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就被他发现了,动起手来毫不留情,要不是他轻功不及我,我就要折在那里了。”
可信上写的信誓旦旦,就算有韦一笑的保证,杨逍也不敢把信上的话当做戏言。
殷天正倒是有些犹疑,“当年右使的离开的确让人费解,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想要在汝阳王府里找到一些线索呢?”
“若是如此,为何十多年他还依旧毫无音讯。”谢逊冷声道,“连我们请阳教主入土为安的时候都没有露面?他毁了容貌,到底是想瞒过王府的人,还是我们明教?”
“既然如此,我便亲自到汝阳王府里走一趟,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我的兄弟。”杨逍被吵得头大,最后索性做了决定,打算去眼见为实了。
这一切,还在汝阳王府里的范遥一无所知,正尽职尽责的教导着赵敏武功,板正她的动作。
秃秃秃秃秃秃秃
没过多久,玉笙就收到了杨逍的回信。
“他想请我一起前去,当场做一个见证。”玉笙扬了扬信纸,“不管是真是假,都要做一了断。”
“明教经不起这样的丑闻。”花满楼很是理解。这段时间江湖上也不太平,那些被揪出来的效力元庭的人名声顶风还要臭十里,。若只是名声受损就算了,但在刚召开不久的武林大会上做出了一个新决定,那就是凡事遇见这些榜上有名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这就很不友好了,生生的结死仇的架势。
没人会坐以待毙,就算元庭许诺的再好,没了命就什么都没了。再加上其中有人浑水摸鱼不断的挑动两边的仇恨,好几个原本清白的侠士被阴谋陷害,结果被或见利忘义或脑子发热完全不懂分辨的家伙给围杀了。
那几个还都是曾经名声不错的,算不上楷模却也仗义。这样的人都被轻易埋进沟里,如果明鉴也沾染上这件事,肯定也不会有人求证,直接一竿子打死。明教再张狂,也不想去赌这个可能性。
“我倒成了做公证的了。”玉笙磨了磨牙,倒也没推脱。毕竟,此事对他也有好处。
临走前,玉笙还特意问了下唐诗要不要跟来,对自己战五渣武力有深刻认识的唐诗虽然心动,但还是拒绝了。
“许多事和人都和我记忆中的有了出入。”唐诗的表情很正经,“我总会受记忆的影响对人产生错误的判断,虽然范遥理应是与我们一边的好人,但……”
“但?”玉笙好奇。
“我最近收到消息,死在苦头陀手下的人不少,其中还有明教弟子。”唐诗皱眉,“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装,都太能下得去手了。”
“你胆子有这么小?”玉笙不信。
“好吧,我说实话,我对一个毁了容的老男人不感兴趣。”唐诗一摊手,给了一个特别实在的答案。
也是玉笙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的。
“那你随意吧。”在这个答案面前,玉笙也只能退败。
玉笙和杨逍带着的人分成两路赶往大都,玉笙的速度要快一点,他到的时候,杨逍还没有到。他便想要提前去探一探底,结果还没靠近汝阳王府,就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还有人喊着不要让刺客走脱的话。
玉笙:真巧,赶上热闹了。
既然是热闹,玉笙觉得自己不去凑一脚都对不起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喊的此刻是谁,但就凭他敢来汝阳王府里行刺,玉笙就决定要帮上一帮。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总是通用的。
只是说得简单,这件事做起来并不容易。
刺客既已被发现,汝阳王府里的护卫也动了起来。手持强弓重弩的人已经在外侧围成一圈,只要和此刻缠斗的人一脱身,再一声令下,那刺客妥妥的被扎成刺猬。而恰在此时,玉笙从身形上认出了刺客的身份。
竟然是灭绝师太!
这下,想不出手也不行了。
硬拼不行,只能智取了。
玉笙忽然觉得有备无患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呢。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自以为稳操胜券的汝阳王愕然发现自己安排在外围的人手忽然倒地,痛苦的瑟瑟发抖,双手呈爪状在身上抓挠。还不等他下令前去查看,院中已经将刺客压制住的苦头陀却被忽然跃入场中的第三人一脚踢开。来人也不恋战,抓起那个刺客就跑,只留下嚣张的大笑声。而汝阳王先前的布置却成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