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本想看是哪个胆子不小的剑士敢如此评价他,却一眼瞥到了炭治郎的耳饰,他瞳孔一缩,躲避了数百年的阴影重新萦绕在脑海中。
“黑死牟,那个戴着花牌耳饰的猎鬼人就交给你了。”鬼舞辻无惨别开了眼睛,绕着悠真头发的手用力,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黑死牟颔首“遵命。”
“炭、炭治郎……”我妻善逸扒在炭治郎的身后,害怕地话都说不全,“我们……”
而炭治郎反而朝黑死牟的方向走近几步。
“我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知道火之神神乐?”在刚才的勇气消散片刻后,炭治郎在黑死牟向他走来的时候,故作镇静地问道。
“……什么?”黑死牟的六只眼睛齐齐地盯向炭治郎,异形的刀伸长。
“风之呼吸,肆之型·升上沙尘岚!”
“滚开,小鬼,”不死川实弥及时出现,替炭治郎挡下黑死牟的一击,没好气地对差点没反应过来的炭治郎说道,“这不是你能对付的。”
“不过,我很认同你对鬼舞辻说的话。”不死川实弥竖起刀刃,冷哼道,“那就是个躲藏在阴暗处的胆小鬼。”
“不允许你说那位大人!”
在第一个人拔刀开启了什么按钮,身影交错间所有人混战起来,柱们想先解决掉鬼舞辻无惨,但都被上弦之鬼一一拦下。
而悠真被带离了战场坐到了室内,旁边是卧倒在床的产屋敷耀哉。
只是他紧贴着无惨,更能清晰地感知到无惨的情绪。
为什么…无惨在害怕炭治郎?
“我没有害怕。”
脑海中刚浮现这不可思议的想法,就被身后的人快速否定。
“现在开始真正的战争吧,”鬼舞辻无惨带着悠真回到了产屋敷大敞的房间内,随手挥退那些誓死守在主公前的剑士们。
“堕姬,”无惨冷淡地吩咐道,“看好他们。”
“遵命。”听从无惨的指示,一个长相极为美丽的女子从房檐上轻盈地跳了下来,她背后的丝带飞舞,紫红色的绸带轻飘飘地拂过悠真的腰际,又继而离开。
“阿拉,听说你很想见我哦?”她的眼眸微眯,仔细地打量了悠真片刻,语调上挑地说道,“你真的很漂亮呢。”
“堕姬,不要做无意义的事情。”
无惨轻描淡写的话语立即令堕姬慌乱地低头道歉,随后不敢再看悠真一眼。
“你想做什么?”悠真不明白无惨的做法。
“把产屋敷留在最后,”无惨说道,“我要让他亲自见证,鬼杀队灭亡的最后一刻,是不是他所言的永恒。”
可没有人相信无惨的话,见无惨在主公这里,所有人拼尽全力朝产屋敷的方向冲来。
计划之中的发展,无惨正要示意上弦之伍时,却见不死川实弥转身先一刀斩向了鸣女。
“就是你吧,可以操纵空间的鬼。”
不死川实弥看出了鸣女的能力,在鸣女尚未弹奏琵琶猝不及防的时候,先将她斩首。
而能力就不在于此的鸣女很容易地就被实弥一刀击杀。
下属被杀,除了些微的屈辱外,鬼舞辻无惨的情绪没有因部下的死而产生多少波动。
悠真被困在这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柱们被上弦之鬼们追赶上,不得不终止向这里的脚步,转身应对起难缠的上弦之鬼。
纵使柱们能将上弦斩杀,这终将成为一场持久战,而人类的体力无论怎样都比不过鬼,后面还有实力处在巅峰时期的鬼舞辻无惨。
人类的赢面太小了。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呆坐在这里,他要想想办法,将上弦之月与鬼舞辻无惨隔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越发激烈,仅仅有柱的支撑是不够了,每位柱的继子也奋不顾身地加入进来,而剩余的乙阶以下的剑士面对上弦之鬼毫无招架之力,在产屋敷耀哉的指挥下,退出了这场战斗于屋外待命。
“竟然不给自己留柱保护吗?”无惨瞥了眼产屋敷耀哉和他身侧不离开的妻子,自负的他对产屋敷的指令全然不在乎,任由产屋敷在他面前下达指令。
“不知天高地厚。”
悠真被无惨圈在怀中,竭力让自己不要过于思考,但他还是禁不住怀疑了一瞬,无惨是不是在等待,等黑死牟将炭治郎杀掉之后,再出手。
无惨敏锐地感知到怀中人的想法,他似是忍受不了悠真的猜测,冷哼一声走出檐廊。
就是这时候,悠真在天音诧异的目光中站起了身,五指用力挣断缠绕在身上的血鬼术,随着空气的隐隐波动,充斥着暴戾的力量在顷刻间爆发。
“怎么回事?”半天狗空喜在飞到一半的时候,像是被弹在一道看不见的墙壁上,“怎么好像被困住了?”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不知道从何时起,天空中悬挂着一把漆黑的巨剑,静静地散发着浓厚的威压。
圣域顺利展开,极力压制住心中的狂躁,悠真仰头望向自己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镶嵌在剑柄处的宝石暗淡无光,剑身染上了寂静压抑的纯黑色。
原本散发着莹白光芒的无色之剑,变得和身为鬼的自己一样了。
再也无法忽视的黑剑携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俯视众人,这柄巨剑端于天空之中,浓烈的气息连清寒的月光都被遮掩了几分。
在圣域之内,配合着显现出的黑色结界所形成的圣地,这一切皆受悠真意志的掌控,他打破了现有的规则,支配圣地内的所有。
只要想去做的话,什么都能做到。
在力量疯狂攀升、象征着王权者的黑之剑扶摇直上之时,悠真这样感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