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帮忙,两个人抬着一堆四肢一前一后地走进门。
薛从仪靠近了她一点,悄声说:“应鸾老师,刚才对不起。”
应鸾看着他,才意识到他在和刚才差点撞到她的事情道歉。
“没事,不怪你,是我太粗心了。”
薛从仪看着她,还想再说什么,约德却猛地大喊一声:“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还不赶把东西放下!”
应鸾和薛从仪连忙把混在一起的四肢放下,约德又在旁边念叨:“都给我小心点,都放在这个毯子上,对,别弄坏了……”
“老师,不会弄坏的。”薛从仪说道。
约德看了他一眼,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怪不得——你懂个屁!”
应鸾连忙示意薛从仪闭嘴,两个人在约德的安排下,蹲在地上面对一群无主四肢,开始了分配工作。
按照人体生理学将手脚们分好之后,应鸾和薛从仪坐在一旁,等待约德的下一步吩咐。
“你们两个把这些东西摆得像抛尸现场!”约德不满意地嚷嚷,“不过就这样吧,干什么都不让我省心。”
“你,出去等着,我先和应鸾聊聊。”他指了指薛从仪。
薛从仪看了应鸾一眼,点了点头,随后礼貌地合上了门。
约德坐在椅子上,看着应鸾,语气十分不客气:“找我有什么事?”
应鸾连忙将口袋里准备好的宝石递给他:“我来学院工作了,所以就想找您聊聊天。”
这是一颗纯度很高的宝石,应鸾了解约德见钱眼开的性格,所以特地给他准备了谢礼。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约德收了宝石,态度却没有缓和多少,“我自己的学生都不来看我,你还是别人的学生呢,有这么好心?”
应鸾只好坦诚:“是米莎老师让我来的。”
约德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
应鸾解释道:“我记得没错的话,陆宴行也是您的学生吧?”
“是啊,但他也不怎么来看我。”约德说,“研究所的工作估计把他忙坏了吧。”
她从中听出几分孤寡老人的苍凉味道:“那我和他下周还会来拜访您。”
“你们有这么熟?”
“他是我丈夫。”
“陆宴行?你嫁给他了?”约德不可思议地重复了一遍,而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后发出一声轻嗤的声音。
“怎么了?”应鸾问。
“也没什么,就是你俩看起来挺不配的。”约德将眼镜取下来,一边擦拭一边说,“就跟我和温净一样。”
“温净?”
“哦,她是我前妻,现在应该在联邦监狱当研究员。”约德将一只眼珠从眼眶里抠了下来继续擦拭。
“老师!”应鸾短促地叫了一声。
“这是特殊材料做成的眼睛,你没看出来吗?”约德将手心伸出来,“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颜色都不一样。你的观察力这么薄弱,学院是怎么聘用你的?”
“我……”应鸾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各处细节都透露出细微的不同,眼珠,头发,甚至右手的半个小臂。
他现在一半是人,一边是精细材料的拟合。
约德说:“改造我自己是为了让我更好的适应工作。”
“然后赚更多的钱?”应鸾下意识地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