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鸾看着他这幅样子,一股无力感突然涌上了心头。
她能怪谁?好心办错事的陆宴行,还是迫切吞噬他人精神体的皇帝?
答案显而易见。
应鸾抽出手来,生硬地说:“没什么好怪的,你的确有错,但这本质上与你无关。你只是不了解我,把我想的太懦弱了。”
陆宴行沉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问:“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这次我全都会告诉你。”
应鸾张了张嘴,很多事情一下涌上来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应该问点什么,最后只能说:“暂时没有了。”
陆宴行回答:“没事,你以后想起来了,也可以再问,这次我一定不会再隐瞒了。”
应鸾抿了抿唇:“谢谢。”
“不用说谢谢,是我对不起你。你说谢谢,只会显得我们很生疏,可我们之前明明……”很亲密,很合拍。
但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剑拔弩张、倒戈相向,之前的温情全都消失不见了。
陆宴行嘴角努力上扬着,努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脆弱不安:“你说得对,是我不了解你,以后我不会再你保护的名义限制你了。”
他知道问题的所在,并了解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她要的从来不是这种以爱之名打造的安全,她要的是突破、尝试,即使遇到危险也在所不惜,因为解决她心中的疑惑比维护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应鸾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看着她的神情有所松动,一只紧握着地手也松了开来,笑容也多了几分轻松的意味。
“我们是一体的,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我会做到对你坦诚。”陆宴行说,“但是……你也多信任我一点,可以吗?”
应鸾犹豫着。
这种要求是双向的,他对她坦诚,她自然也要对他表露,如果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单向的信任,这样的关系就不平等了。
于是她说:“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陆宴行的眼神闪烁不定:“应鸾都会告诉我吗?”
“你先问,能回答的我自然就回答了。”
陆宴行开门见山:“你是遇到楚维礼了吗?”
“对。”
“他对你说,他才是你的丈夫?”
“……嗯。”
“他有什么证据吗,还是说他伪造了什么东西呢?”
应鸾顿了一下:“都没有。”
即使他当时提了一嘴他有结婚证,但是好像也被他弄丢了,并没有拿出来。
陆宴行用他浅金色的眼睛看着她,目光微微颤动着。
她在这种眼神中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好像她凭空就相信了一个无缘无故冒出来的人一样,即使那个人什么证据也拿不出来。
“没关系,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他的确很有欺骗性,会耍一些小把戏。”他说,“但是不论什么时候,应鸾总会站在正确的那一方。”
他好像在说,就像她之前就选择了他一样,她总是具有判断力的,她能分辨谁对谁错。
他相信她最后依旧会选择他。
应鸾张了张嘴:“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