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盛元:“……”
他看着这张纸欲言又止,琢磨了好半晌,才大致看懂宋偲的意思。
“南絮你的这手字啊,属实是没眼看。”他揉了揉眉心,“泠哥儿说了,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如今又正值倒春寒,恐会再次染病,所以还是好好的在房间里修养吧。也不必担心云二郎,他正受罚呢,等你身子好些就来认错。”
宋偲顿时蔫了,百无聊赖的拿毛笔戳着墨水,弄得脏兮兮的。
正当此时,厢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钻进宋偲的耳中,让她连忙抬头望了过去。
“南絮,敬月阁的季绣娘,将你的衣裳送来……”
“我说门前怎么停着国公府的马车,却不见国公府的人呢,原来是岑小郎君寻到南絮这里了。”
青年身着一袭深红色的绣金暗花官服,气宇轩昂、典则俊雅,应当是才刚刚下朝,还未来得及换常服便来到了厢房。
玉冠将他的墨发高高束起,露出一张极为俊逸的脸庞。
如水中月、似镜中花,行动之间更是宛如游龙踏水,让人实在难以侧目。
宋偲瞧着,呼吸顿时一滞。
岑盛元闻言倒是羞红了脸,却还是先乖巧的行礼,“祭酒大人安好。”
宋祁越含笑摆手,旋即才望向已经有些傻眼的宋偲,淡声说道:“衣裳现下正在熨烫,稍后会有婢子给你送来,若有不合适之处,记得同泠哥儿说。”
宋偲呆滞的点了点头,旋即又回过神,连忙狠狠的摇了摇头。
她先张了张嘴,意图发出声音:……爸!
这张脸、这个气质、这个语气,她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她想问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又怎么会成为什么国子祭酒,那个宋泠和面前这个岑小郎君又是怎么回事……
然而她费尽全力,发出来的,仍旧只有呜咽声。
偏偏此时的宋祁越,已经同岑盛元转身离开了。
因小包子脸适才说,有些讲义他仍旧读不太懂,想同祭酒大人请教。
宋偲见状急的直跺脚,正欲跳窗想追上去时,大门却再次被人推开。
是宋泠冷着脸走了进来。
“南絮,你想去哪?”他道,“我说过了,你身子还没好,不能出门。”
一股极致的压迫感袭来,宋偲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便摔回了屋中。
厢房的门被推开,卷携着春风而入。
宋泠行至了宋偲面前,将她扶起后,便负手于其身前站定。
明明他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但语气却冰冷至极:“蓄意接近伯父……南絮,你想做什么?”
宋偲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持续的心悸反应提醒着她,面前的这个少年虽然长得人模狗样,但实际性格肯定极为歹毒,她不是对手。
但不管怎么说,他见到了爸爸,那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不会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