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却又听到他说,“释家或者是元家,无论是哪一个,都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一个身份普通的女人嫁进去,更何况你下午见的那位释家长辈,可是出了名的破案人士,他若是想查你,你以为,你那点过往,能瞒得过去?”
忽然间,我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地停在原地。
调查过往。
假如周庭柯说的是真的话,那姑姑他们……
我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所以说啊,白音洛,踏实做项目,可比你费尽心思钓男人要强得多。”
我越听越不是滋味,转过身时,周庭柯已经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我不想跟他逞口舌之争,但心口,却隐约有些不安。
看来,我的确跟释东走得太近了。
翌日一早,释东如约带着那位男护工来到了姑父病房。
安排妥当以后,我又送他去停车场。
当着释东的面,我将护工的费用转给了他。
收到转账的释东一脸诧异地看着我,笑着说,“音洛,你转这么多做什么,我……”
“护工费用,还有……”我顿了顿,“补贴的钱。”
我已经从护士那打听到了补贴费用是释东的个人行为。
只是他做得很有技巧,没让姑父怀疑。
释东闻言挠了挠头,尴尬道:“我还以为自己做得挺神秘,没想到还是露馅了,但音洛,我们之间,一定要算得这么清楚吗?”
“我跟吴凌都明算账,”我笑了笑,说,“所以这钱,你一定要收。”
释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好好,听你的。”
谈话间,一辆火山红的宝马车停在了我们右侧的车位上,因为对方刹车急,轮胎和地面发出了刺耳的磨擦声。
我跟释东同时望过去,只见一个娇俏的身影从车里下来,仔细一瞧,不是林杳杳又是谁?
我不知道周庭柯是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抬眸望过去时,只见男人神色疲倦,眼底藏着一抹乌青。
难得的狼狈样。
看来今天下午的这场下午茶,已经喝得他们母子俩都有些肠胃不适了。
距离近了,男人那双阴郁的眸子在我脸上一扫而过,落在了沈华兰的脸上。
“不是心脏不舒服吗?怎么还有力气在这闲聊?”
话虽然不是好话,但周庭柯的语气里明显带了些让步。
沈华兰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接待椅上,昂着下巴道:“不用你管我,反正你有了那位林小姐就顾不上亲妈的死活了。”
她说完扭过头去,活像一个任性刁蛮的小孩子。
周庭柯见状后微微蹙眉,视线忽然移到我脸上,说,“她不知轻重,你也跟着胡闹?”
我惊讶地看着周庭柯,一时间有些迷惑。
不是,我跟着胡闹什么了?
“行了,赵医生还等着在,”周庭柯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对着沈华兰说,“我们先过去做检查。”
“我不去,”沈华兰拒绝得干脆,“每次过来都是那些花样,我看都看烦了,谁爱去做检查谁去,反正我不去!”
沈华兰露出了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跟她这一身名牌堆积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庭柯虽然脾气硬,但对沈华兰到底还是下不来狠手,我想着反正是人家母子间的事情,也管不着,正准备告辞时,却听到男人凛冽的声音:“跟个木头一样站着做什么?扶她进去。”
我微微抬眸,才知道周庭柯这话是对我说的。
理直气壮的。
沈华兰怕检查是事实,多次陪伴她去医院的人是我也是个事实,所以在周庭柯眼里,我依旧是那个可以让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白音洛吧?
“抱歉周总,”我定了定神,说,“我家人还在看诊,恕我不能在这继续停留了。”
闻声,周庭柯神色一滞,一时间没接上话。
我猜他也是觉得我是故意甚至是别有用心的来接触沈华兰。
沈华兰也看出了这一点,解释道:“洛洛家人生病,在住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