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到这废躯,立马想对策从哪个方位便于逃走,头顶失去神智的三人,一周又均是邪灵,没有退路了。
只得借着天乾坤的神力与数十只邪灵搏斗,手中的天乾坤飞出撞在一只邪灵头上,唤出那把邪剑自上而下斩去,邪灵被劈成两半,化成一滩令人作呕的粘液。
天乾坤飞在半空,自成招魂阵,将十余只妖灵困于阵中,北逸握紧玄铁邪剑,直直刺去,飞身旋转中,几只邪灵的头被邪剑削落噔噔落地。
再次冲起,剑身还未碰到邪灵北逸整个人被巨大妖力弹开,这把玄铁剑邪门得很,关键时刻又开始失灵,被巨大的冲击力冲倒在地,五脏六腑差点移位。
数只妖灵聚向北逸,房梁上的三人也学着妖灵的姿态爬了下来。
北逸心想,今夜明明是他和师尊的“洞房花烛夜”,还未攥一攥师尊的手他便要命丧此地。
突然门外响起扣门声,噔噔噔,妖灵顺声而去。
慕远自屋顶飞来:“师弟?”
北逸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回眸的瞬间看到了那仙人般的师尊破门而入,任何神器未用,仅仅是挥了挥衣袖,衣袖带起刀刃之光,邪灵魂散天地。
师尊的灵力萦绕着白光,照亮了北逸浑浊的双眸,他仿佛能看到白衣下劲劲有力且一手便能揽住的楚腰;那人踏着白光而来,仿佛能看到那白靴下精致粉白的足;那人再度甩开衣袖,白刃挥到之处尽是妖灵血渍,他却仿若能看出那衣袖下包裹的有型臂膀和那筋骨分明的手指……
他的师尊来了,六百年未见的师尊。
北逸咳了一口血,直直站起身子,眯着眼睛,似乎太久没见师尊的面容,记忆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此时渐渐走近的师尊却令他一再想起前世师尊惨死的模样。
又一道白光挥来,北逸双眸地震,脑袋轰的一声,耳旁噼里叭啦作响。
“师弟,快随我离开此处。”
北逸愣在原处。
他的师尊一鞭子挥来,离玄鞭卷起他就甩出门外。这场景和前世无甚差别,前世也是那人甩出他的离玄鞭将他卷走。
北逸仰头看着天上圆月,手召唤出邪剑,冲入屋内,剑刃指向那人。
那不是他的师尊,那不是,此人是寒梓瑜,哈哈哈,是寒梓瑜,不是他的师尊。
可在邪灵扑杀而来之时,北逸还是收起来邪剑,挡在寒梓瑜身后,为他挡伤。
所有邪灵均已杀完,整个林家已经遍地都是黏液,寒梓瑜扶着北逸看向一侧的慕远:“拿着这些丹药喂给这些人。”
慕远叹了口气,今夜涨见识了:“师尊,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未知邪灵,哪里也不像人界之物。”
“此处有人召唤了这些邪灵,似地狱之物。”
“地狱?”
“嗯。”
慕远叹息,这林家到底造了多大的冤孽,连地狱之物都能引出来:“师弟如何了?”
寒梓瑜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瘦小少年,一身的血,立马扶住他摇摇晃晃即将跌倒的身子,相触的那一瞬间一些莫须有的画面涌入脑海,那人是谁竟总在呼唤他为小仙君。
寒梓瑜呼了口气道:“无大碍。”
北逸昏迷中耳边一再有人呼唤他,唤他回冥界,他是不可能回去的,不可能,不可能!
倏然醒来,一身冷汗,他攥着被角,方才那些妖灵应是来杀他的,要将他押回冥界。
天刚破晓,慕远推门而入:“怎么样了?”
“无碍。”
“师尊为你疗了伤,应是无碍了,只是这些伤口需要好好养。今日好好歇息我们明日去城宫。”
北逸道:“天兰城的城宫?去那里作甚?”
“有鬼怪。”
“哦。”
“快把药喝了。”
北逸一口将药闷了:“师兄,杀新婚夫妇的鬼物捉到了吗?”
“捉到了,你在房内之时,我正与师尊在院内收阵,那鬼物狡猾得很,好在师尊布了两层阵法,才能叫她有去无回。”
“嗯,那便好。”
“房内的那些邪灵竟能夺魂,连师尊都未曾见识过,好在三人的魂没散,师尊施法又使得魂归体。”
北逸听着无话可说,那些邪灵是来杀他的,他是从冥界跑出来的鬼,本该在幽冥海毁魂消灵不复存在,可如今不仅活了,还重回了过去:“嗯。”
“好好休息。”慕远带上门离去。
北逸转念便想起了寒梓瑜,他怎么会成为寒梓瑜的弟子,慕远又怎么会成为寒梓瑜的弟子,这一世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变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