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他哪次受伤不是因为你。”
北逸看着面前失去理智的魔尊竟毫无反驳之力。
“北逸,若你不能护住他,为何不将他让与本尊。”
北逸愣住。
“本尊是看着他那么爱你,才不甘心地放开手,若你没有能力保护他,本尊来代替你。”
魔尊靠近,他浑身的威压一下逼来:“我会学着你的样子你的一切,去好好爱他,你大可放心。”
“不可以,师尊他是我的。”北逸轻声说道。
“你把他害成这样,还说他是你的。”
“难道你就比我好,前世的你一次次折磨他侮辱他,一次次伤害他把他推向死亡,你又好到哪里?”
魔尊皱起了眉头,他猛然转身,回眸望着远处。
北逸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躺着寒梓瑜的尸身,他满身是血,像一片凋零的落叶,又像破碎的瓷瓶。
“师尊,师尊!”北逸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
魔尊出痛苦的低笑,笑得那么的无奈,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朝寒梓瑜飞奔而去,看着他痛哭,魔尊的心如被一把剑贯穿。
魔尊回眸,眼前一百多个人形灵器,和寒梓瑜如出一辙。
他笑着,笑得那么淡然,可眼角却带着深深痛意。
他沿着黑暗的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北逸惊慌失措地抱起躺在一旁的寒梓瑜:“师尊,师尊。”
寒梓瑜睁开眼眸看着面前担忧不已的少年:“北逸,收手吧,十年之约就作罢。”
北逸的脑海轰然炸裂:“师尊,我是北逸啊,师尊。”
他努力地像怀中人解释自己不是前世的魔物,他只是他的弟子北逸。
怀中的寒梓瑜嘴角的血不停往外涌,他费力抬手触摸着北逸的脸颊:“对不起,是我食言。”
北逸的心猛得滞住。
“若,若上阳节那日,我,我”
“师尊,上阳节,什么上阳节?”
“对不起,十年之约就作罢了。”
……
北逸从心境而出,他痛苦地捂着胸口,那里很疼,疼得快要令他窒息,北逸额头的青筋暴起,他急促地呼吸着,脖颈处的青筋也随之暴起。
眸子瞬间变得血红无比,他捂着心痛痛得挛缩在地。
“梓瑜~”
他一句句呢喃着师尊的名字,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寒梓瑜前世惨死的画面。
胸口那处如被针扎,疼得他难以忍受。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北逸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他面色苍白,却紧紧攥着寒梓瑜的手。
他知晓自己配不上寒梓瑜,却不忍心放开师尊的手,他不敢想若师尊有一日知晓了前世的真相,师尊会有多恨他。
北逸苦笑着:“师尊,我就是个混蛋,前世被父母抛弃,在刘府苟延残喘,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啊哈哈,啊哈哈,我遇到了命里的光,可我却毁了你,师尊,是我毁了你。”
他躺在地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他笑得那样无奈又心痛:“啊哈哈,啊哈哈,寒梓瑜,寒梓瑜,我好疼啊。”
他突然像一只疯狗,从地上爬起来,随即抱起地上的寒梓瑜,他像在珍视一件珍贵的古玩,看着怀中的寒梓瑜看了许久。
又轻轻亲着他脸上的每一处。
他抱着寒梓瑜,将人放到床榻:“师尊。”
他有好些话想要讲,他想起来了前世的上阳节。
那是他成为魔尊的第三年,也是他与寒梓瑜新婚的第三年。
第三年,是他成为魔尊最痛苦也是最幸福的一年,那一年寒梓瑜对他言听计从,从不反驳他的任何决定,无论是在床榻之上,还是他的杀伐上。
那时的寒梓瑜只会每日陪在他身边,陪他研磨作画,时而兴起了还会一起练功。
上阳节那天,他包下了整个集市,将那里打造成了一片桃林,风一过,漫天的花瓣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