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拿你的儿子弘晖来誓!!”苏帘冷声道。
四福晋脸色有些白,“母妃……”
苏帘面色严肃:“怎么?不敢了?”
四福晋咬唇,踟蹰半晌,才一字一顿地道:“若违誓言:弘晖、弘晖……不得善终!”
苏帘这才舒缓了脸色,古人信鬼神,就算有的人不是全然相信报应之说、心存侥幸,但是四福晋是极其爱子之人,她或许敢拿自己来赌一赌天罚,但绝不敢拿自己儿子来赌!苏帘正是知道这点,才有了这个算得上卑鄙的主意。也算她这个姑母,唯一能为淑慎做的了。而以后的路——便看淑慎自己的福缘了。
送走了四福晋和淑慎,苏帘原打算歇息一下,却见小凌子进来禀报说,孟佳夫人递牌子进来了。
苏帘看了看时辰,不禁生疑:“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她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孟佳氏并不是个无状的人,这个时候来,只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便来不及多想,急忙吩咐小凌子请人进行宫来。
不多会儿,孟佳氏便红肿着双眼快步跑了进来,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她脚下,当即便呜咽了:“娘娘,惠儿的命,好苦啊!”
苏帘急忙问:“惠儿怎么了?!”
孟佳氏哽咽道:“姑爷房里的一个丫头怀了身孕了!!”
苏帘当场便惊住了,温惠这才成婚不到三个月啊!才刚做娘,便要给别人当娘了!
孟佳氏呜呜咽咽哭着,一脸的妆容都花了:“当初可是老侧福晋说的,不会叫庶子生在嫡子之前!妾身今早听说了这事儿,立刻便去德英小公爷府上问老侧福晋,原想着,只要叫那不守规矩的通房灌下一碗药,妾身便当这事儿没生过!可是老侧福晋,竟然翻脸不认账了!还说等那个通房生下孩子,便记惠儿名下,便不是庶子,而是嫡子了!”
“简直是胡闹!!”苏帘冷呵一声,若只是通房怀孕,苏帘只会为惠儿痛心难过,可是如今竟要将一个通房生的孩子记温惠名下,占据了温惠将来儿子的嫡长子名分,苏帘如何能不恼怒?!这嫡长子之位,是可以轻易让出来的吗?这可是关乎宗室爵位的传承!嫡长子,只要不犯大错,那便是世子了!
孟佳氏红着眼睛,哭得伤心,她口口哀求道:“娘娘,您一定要给惠儿做主啊!咱们乌苏里家虽然出身不高,但是女儿不能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啊!”
“温惠身子健健康康,又不是不能生,凭什么要把别人生的儿子记在自己名下?!老侧福晋怎么这般不讲道理?!”苏帘气恼地道,之前她见老侧福晋的时候,还觉得这是个能说通道理的人呢!
孟佳氏咬牙恨恨道:“妾身也不知道老侧福晋为何前后变化这么大,妾身去质问,老侧福晋竟然处处护着那个通房婢女!还说若是她腹中孩子有个什么不妥,必然就是惠儿害的,还威胁说:若是那个通房小产了,便叫德英姑爷以嫉妒为由,休了惠儿!”
苏帘听得心中一震窝火,“休了惠儿?!惠儿是皇上赐婚给德英的嫡福晋,岂是她一个老信郡王的侧室想休便休的?!!”——无非是看着阿克敦守孝丁忧,失去了往日的权职,才敢如此放肆!
听了苏帘这番底气十足的话,孟佳氏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许,幸好惠儿是皇上指婚,否则还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儿呢!
孟佳氏眼中含泪:“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婆婆?当初未娶妻先纳妾,就罢了,那是因为我们惠儿要守孝。如今竟然要拿通房生的庶子记嫡福晋名下!!如此混淆嫡庶,她也太霸道了些!”
苏帘又问:“那德英呢?他是怎么说的?!”
孟佳氏气得脸色青:“这个姑爷,竟是个愚孝的混账!居然说,什么都听他母亲的!!”
苏帘面前遏制住胸中的火气,她早看得出这位老侧福晋是个有心计之辈,但没想到竟然嚣张到如此地步,这个德英也是够混账的!孝顺也没有这种孝顺法!苏帘伸手将孟佳氏搀扶起来,言辞肯肯道:“这事儿,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嫂子尽管放心!!”
孟佳氏连连点头:“有娘娘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前脚叫四禧送孟佳氏出门,苏帘立刻便召了张潜鳞,吩咐道:“去给我查查德英辅国公府上的事儿!
老侧福晋怎么会无缘无故竟然如此护一个通房丫头?若说是为了那个通房腹中的孩子,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惠儿身子健健康康,她母亲又是个能生养的,如今成了婚,她何必担心没有孙子?!
这事儿,得好好查查里头有什么猫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