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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四格格夭折(第1页)

  昌平皇庄。

  “什么?弘时去了山西?!”宜萱惊愕地望着来报信的纳喇星徽。

  星徽面色平淡:“对外还称是叫三阿哥禁足抄写四书,然此刻他已经在去山西的路上了。郡主不必担心,四爷只是想叫三阿哥看看民间疾苦罢了。”

  宜萱也只好叹一口气:“见识些民间疾苦也好,省得总长不大。”——之前星徽说会叫弘时吃些苦头,应该指的就是山西之行吧?

  星徽忙又宽慰道:“何况,负责去接任川陕总督正是四爷门下的年羹尧,三阿哥扮作年家子弟同行,安全自然不成问题。”

  “年羹尧?!”宜萱一愣,随即蹙眉,她记得,历史上的年羹尧,嚣张跋扈,最终为雍正所无法容忍,最后被赐死。和这样一个人同行,真的没问题吗?

  星徽点头道:“不错,王爷也赞过此人的才干。而且年羹尧还是年福晋的亲哥哥,算是个能信得过的人。”

  宜萱凝神沉思……如今她额娘与年福晋的关系还算不错,况且如今年福晋只有一女,膝下无子。年羹尧若害弘时,对年氏一族没有丝毫好处。而且阿玛既将弘时托付与他,若是弘时出了意外,第一个逃不了责任的便是年羹尧。

  如此,宜萱也能稍稍放心些。何况如今阿玛还只是雍亲王,年羹尧也还没获得从龙之功的加官进爵,还不到功高显赫到足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时候。

  “对了,子文,你刚从王府过来,可见四妹妹的病好些了?”宜萱突然想到额娘曾经提过,进了夏日四格格不思饮食,胃口出了些问题。

  “四格格她……”星徽略一沉顿,继续道,“怕是不大好了……”

  宜萱顿时一惊:“什么意思?!”

  星徽道:“四格格得的是热伤风。”

  热伤风……应该是指夏季感冒吧?宜萱心中暗想,不由疑惑地道:“只不过是热伤风,算不得什么大病呀?怎么会不大好了?!”

  宜萱刚说罢,随即一愣,她差点忘了,在后世感冒自然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古代医疗技术落后,中药又是意在治本,难免见效慢。若是小孩子得了热伤风,可不是寻常小病!

  星徽便道:“若是体健的成年人,几碗重药下去,自然不几日就药到病除了,可是四格格年幼体弱,又因多年吃药,脾胃也是极虚弱。所以叶医正开的药量轻不说,还消化不了几分。如此拖延下去,自然一日日来势汹汹了!”

  “数日前,王爷便命人备下寿材了……”星徽沉沉道了一句。

  可是星徽的话才刚落音,小梁子便打帘子进来,行礼道:“郡主,王府丧报!四格格……殁了!”

  宜萱浑身一颤,便那个怔怔倒坐在椅子上,“我早该想到她或许熬不过今年的……”可是,她除了提醒过年福晋,便没有做其他挽救措施……

  若是她早早预备一块浸润了月华灵力的羊脂玉佩给四格格,或许那个瘦小的孩子便不会夭折了。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因为灌注满一块羊脂玉佩,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而里头灵力的消化度也和灌注的度差不离。

  故而,她用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在额娘李福晋身上来回倒换,才能确保额娘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健康,一日比一日胎相稳固。她虽然怜惜四格格,可在她心里,最重要的还是额娘!

  此刻,宜萱虽然自责,却并不后悔。额娘的年纪,断然不能出现丝毫差池,她不容许因为自己的一时恻隐,而使得在额娘身上没有用尽全力!!

  那个只见过一面的穿着银红小袄的孩子的笑容,便清晰地在她脑海里闪动,那孩子的笑脸,叫她无比刺心……

  “啊——”宜萱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痛叫了出来。她的孩子,也突然在这个时候胎动了。**里传来的阵痛,叫她疼得弯下了要,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格格!”金盏慌忙道,“奴才这就去叫石医士来!!格格千万忍住!”

  宜萱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死死咬着嘴唇,她突然想起之前不久乌琳珠说的话,七活八不活……现在她的孩子还不足九个月啊!!

  就在她腹痛难忍的时候,星徽突然上前来,一手拦着她的肩膀,另一手便轻轻落在了她圆滚滚的肚子上。

  “子文,你——”宜萱很想说,这样太失礼,却不经意瞥见了星徽那凝重而带着愠怒的面色。

  他在生气……为什么是生气呢?

  星徽低沉着嗓音,低头凝视着她的肚子,低低呵斥道:“不要胡闹了!安静下来!!”

  胡闹?安静?!他在跟谁说话?宜萱惶惑地看着他肃穆而威严的面庞。

  更让宜萱惊异的是,不消片刻,腹中的阵痛便渐渐缓解了,一刻钟后,便恢复如常。方才那突然的胎儿躁动,就像昙花一现似的。

  “子文……”宜萱满眼复杂地看着纳喇星徽,这个浑身都是谜团的人。他,到底是谁呢?

  星徽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放心吧,还不到临盆的时候。”

  宜萱点了点头。

  “格格!石医士来了!”金盏拉着气喘吁吁的石磐,快步走了进来,却瞧见纳喇星徽揽着格格的肩膀、摸格格肚子的暧昧清醒。

  金盏登时火大,当即便怒瞪星徽:“徽三爷!!就算您是三阿哥的伴读,也不能这么……”一时间,金盏竟找不出形容的词汇,只怒涨了脸色。

  金盏虽怒极了,却不忘扭头对石磐道:“医士便只当什么都没瞧见!!”

  星徽却面色平淡推开宜萱身边二步,语气平和地道:“郡主方才胎动,几乎坐不稳,所以子文才上前搀扶。”

  石磐也忙躬身道:“老奴是王府的医官,自然不敢多胡思乱想。”

  宜萱微笑了笑,对金盏道:“你这丫头,大呼小叫的,原本没什么事儿,也会叫人误会有事儿的。”

  “奴才……”金盏一时讷讷无言,垂下脑袋。

  石磐倒是不慌不忙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紫檀药箱子,便上前来替宜萱搭脉。

  约莫半刻钟,石磐面色露出几许松缓,“格格方才胎动,想必是夏日闷热,又突然心绪大动的缘故。如今已经平复下来,自然已经无碍。奴才给郡主开了安胎镇定的药方,吃七日即可。”

  随即石磐又神色严正地道:“只不过,郡主临盆之期降至,切不可再有太大的心绪波动。”

  宜萱心头一哀,胎儿躁动的根本原因,竟然是她自己吗?低低叹了一口气,抚摸着隆起的肚腹,宜萱眼中浮现几缕愧疚,“我明白了,以后自然会处处以这个孩子为重。”——四格格已经没了,再怎么后悔伤心已经是枉然了。

  (唉,裸、奔中……更时间改为每晚八点……偶的书怎么好像写得一本不如一本了??(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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