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动了动自己快瘫痪掉的嘴角,负手而立,吩咐道:“苏培盛,你告诉她。”
“嗻!”苏培盛急忙走到星月跟前,伸手便要去纠正星月的错误。
可星月见有“贼手”要“摸”她的手,急忙身子歪开,凶瞪着苏培盛:“你干什么?想吃我豆腐?!”
苏培盛脸上僵硬,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便道:“大格格!方才可是你说我是太监的!!”——我一个断了根的,能吃你什么豆腐?!退一万步,我就算真想吃豆腐了,也得挑快熟透了的下嘴吧?!
星月却防备得很,一脸看色狼的眼神来打量苏培盛,道:“就算你是太监,也用不着对我动手动脚的!直接说不就成了!”
苏培盛算是见着极品了,无语看了看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然后收了手,更退后一步,省得被当成“登徒子”。苏培盛站板正了,便道:“先,大格格方才说‘四爷吉祥’就不对!”
“怎么不对了?”星月颇有几分不服气。
苏培盛道:“宫人们见了面,互相问好说才说‘您吉祥’。而见了主子,要问候吉祥如意的话儿才成。”
星月听得迷糊:“难道‘吉祥’就不是吉祥如意的话了?!”
苏培盛一噎,还真不晓得该如何解释,便道:“总之就是不成!您得说‘四爷万福’,或者说‘万福金安’。”
星月点点头,“我记住了。”
苏培盛又指了指星月的手,道:“见万福,不是随便手一交叠就成!要右手在下,左手在上——”
此话一出,星月急忙把交叠的两只手给换了位置。
苏培盛继续道:“不是换过来就成了,还要并拢双手手指、并且相握。”
星月急忙依言变了类似“握拳”的手势,不过是大拇指被握在里头。
苏培盛又指了指星月腰间:“不是搁在右边腰上,而是要在左边!还有格格的腿也是,要左腿在前,右腿在后!也就是说,格格这个万福见得,那是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对的!”
最后一句话,生生叫星月羞红了脸。
雍亲王见星月虽然改对了万福礼,可姿势十分僵硬,便摇摇头:“罢了!这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回头本王叫福晋挑个教习嬷嬷赐给就是了!”
“多谢四爷!”说罢,星月愈羞愧难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培盛戏谑道:“这么多年了,奴才也是头一次看到规矩学得这般不像样子的格格呢!”
星月听了,委屈得想掉金豆子:“又不是我不想学好的!”
“罢了!”雍亲王挥手道:“你随本王去荣清堂吧!看在本王的面儿上,萱儿不会与你置气的!”
星月一听,顿时展露笑颜:“多谢四爷!”
荣清堂。
“阿玛万福!”
“爷万福!”
宜萱与额娘李氏齐齐见了万福。
星月急忙瞅着宜萱与李福晋的“万福礼”,真的是处处和她方才见的截然相反。见状,她急忙见了个正确的“万福”,口里道:“李福晋万福,二嫂万福金安。”
宜萱瞧了一眼,不禁讶异,规矩什么长进了?
星月被宜萱的表情闹得又是一阵羞愧。从前温嬷嬷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只当那位是个资料库来用,温嬷嬷开始也教导过她几天,但是她嫌弃太繁琐太累人,便不肯学了。如今才晓得,从前她在旁人眼里,只怕早就是笑话了。
宜萱从金盏手中接过掐丝珐琅茶盏,奉至阿玛面前,笑语道:“阿玛怎么领着星月过来了?”——且她瞧着星月的两把头瞧着有些糟乱的样子,眼底更是红红的,像是哭过了一般,透着几分狼狈。
雍亲王执着盏盖,轻轻刮着茶水上的浮沫,面容不苟,但语气却十分温和:“恰巧在紫薇花林旁的小径上,碰见了这冒冒失失的丫头。问了才晓得,是雅思哈的女儿。”
雍亲王徐徐饮了热茶,又抬头看了看宜萱如常红润盈盈的脸颊,目光和蔼地问道:“你们姑嫂可是生了什么不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