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五年,离2·21人口失踪案已经过去了四年,线人培养了一拨又一拨,幕后主使依旧在逃。
成果还是有的,在各个省份的联手之下,他们的窝点被逐一击破,抓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人。
审讯室内。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操着一口不知是哪里的方言骂娘,将局里上上下下的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季队,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一直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新来的小姑娘无计可施。
“没事,你去休息一下,我来。”我接替了她的位置,坐在方经懿旁边。
我拉下审讯室的窗帘,反锁上门,切断监控。
“出了事我负责,放开做。”
方经懿戴上手套:“听过鸭儿浮水么?把双手扣在铁窗上吊起,身体前倾,脚尖点地。”说完,他准备动手。
男子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我们在吓唬人。
当他被我铐在铁窗上的那一刻,他开始慌了神。
“你们这他妈是逼供,老子出去告死你们!”男子无能怒吼。
“出去?要么老实坦白站着出去,要么只能横着出去了。”我丝毫不惧。
我顶多挨一顿骂,但面前这个人绝不能放过。
“他妈的,有种干一架,搞阴的这一套娘们兮兮的,两个孬种。”男子唾了一嘴。
我正欲发作,方经懿揽住我的肩膀:“别管他,我们去吃饭。”他连拖带拽把我送出门。
审讯室的门被我上锁,除我俩以外任何人不得出入。
我不敢想象接下来迎接我的是怎样的批斗,不过我管不上那么多了。
方经懿在我对面吃的津津有味,我食之无味。
正值夏天,天气炎热,他出门之前把空调调成制热,估计那人在里面蒸桑拿吧。
我们坐在外边的小餐馆吹了会空调,比起面对那个满脸褶子的男人,还是坐在我面前的方经懿赏心悦目。
方经懿见我一直盯着他,放下了筷子:“你暗恋我?”
我急忙否认:“没有,瞎说什么。”好吧,我承认有一点欣赏的目的在内。
“饭不吃饭盯着我看干什么?”方经懿摸了摸脸,没有东西。
“我在想事情,你说他不招怎么办?我最多拖一个晚上,过了今晚可就没办法了。”我不由得担心。
“一晚上足够了,或许不要一晚上。”方经懿颇有信心:“走吧,说不定回去就招了。”
我推开审讯室的门,热流扑面而来,男子脚下是一滩水,他浑身早已湿透,整个人呈虚弱状态。
男子耷拉着脑袋,汗水顺着他的脑门一直往下落,干涸的嘴唇微微扇动:“水……我要水……”
我拧开一瓶矿泉水往他嘴里灌,他喉结动了动,水拼命往喉咙涌去。
“我说,我说,你们把空调关了,把我放下来我什么都说。”男子已经到极限了,短短两小时内他崩溃了。
他一身臭汗狗看了都嫌弃,我怎么可能让方经懿接触他:“我来我来,你坐那里听着就好。”
我松开他的手铐,男子四肢松软倒在我身上,我顿时寒毛竖起,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妈的,这件衣服不能要了,回去得用消毒水洗澡。
方经懿捂住鼻子,打开排气扇:“说。”
男子深吸一口气:“你们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