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春兰在苏红军走后,也无心再睡,她起来拿出一块棉和氨纶混纺的料子,准备给苏红军做两件衬衣。
这种料子柔软、舒适、有弹性、不易变形。它既吸收了纯棉比较吸汗的优点,又避免了棉洗涤后易变硬穿着不舒适的缺点,是贴身衣物的选面料。
选这样带弹性的面料,就算是苏红军的体型再变一些也不像那件外套一样穿着不合身了。
此时想立即回家的苏红军听到凤哥说道:“马利国这个人行事比较疯狂,爱记仇。”
“据说他刚回来时就把一个很久以前得罪过他的人脑袋开了瓢。”
“前几天还把一个骂他的人家里的值钱东西都嚯嚯了,连只鸡都没留下。”
“还有……”凤哥的溜嘴皮子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还有什么?”苏红军停住,不满地看了一眼凤哥道,嫌他说话费劲。
凤哥声音小了下来:“还有他喜欢追着好看的姑娘跑,把人家吓得哇哇大哭。一看别人哭他就高兴地笑,像个神经病一样。”说着,他迅观察了一下苏红军的面色。
苏红军掉转自行车头,让凤哥带路,去见识见识这个马利国。
这次帮了凤哥就得罪了马利国,苏红军经常出门,如果不把这个马利国解决了,万一以后他不怕死地报复起来就是个麻烦事,不能留这个后患。
坐在大头自行车后面的凤哥心里笑得刹不住闸,乐开了花。
他让后面跟他挨了一晚上的小弟先回家休息,喊着大头就出了。浑身的酸痛也都忘记了,他甚至体会到了古代受宠太监的乐趣。
到了鸡尾巴胡同,刚往里走了两步,凤哥指着一个中等个、头蓬乱、长相秀气、走路有些流气的黑夹克男青年道:“苏哥,就是他!”
马利国昨天带人堵住凤哥,让所有人围着熬鹰,也是怕凤哥的人找了去。他是自己回来的,现在早上买个油条还得他亲自去,这让他决定以后身边必须随时留一个指使的人。
刚要回家就看到应该被堵山沟里的凤哥,还是三个人。
他草了一声,把油条对着三人一扔,转身就跑。
大头猛地一把抓住油条,塞给凤哥,殷勤道:“哥,还是热乎的,你先吃着。”
凤哥拿着油条砸向大头的头,猛敲几下:“吃什么吃!还不快点去追!”
鸡尾巴胡同里七拐八扭,骑自行车还得小心两边的杂物。苏红军把自行车停下,仅仅跑了两步就把自以为如追风少年般的马利国抓住了。
一个甩手就轻松地把马利国甩到墙上了,马利国从墙上滑下来,他被甩的七荤八素,看东西都眩晕着。
视线里光线暗淡了下来,马利国努力睁大眼睛,看到盯着自己的可怕高大男人,这个男人眼神冰冷地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马利国想起来他在下乡时被一群人摁住头在河里呛水的时候,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这个眼神又让他体会到了那种感觉。眼前的男人绝对杀过人,他眼里有着绝对的冰冷和对生命的漠视。自己就像一只蝼蚁可以被这个男人随意碾死。
马利国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一击的到来。
凤哥来到马利国的身边,看到他紧闭着眼睛,心里大惊,以为马利国被打死了。他连忙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摸了摸鼻息,一股股有力平缓均匀的热气喷到他的手上。
气得凤哥伸手就捶到马利国的身上:“小瘪犊子,装死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