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洛童坐在亭中,沉浸在一片宁静的沉思之中。突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萧泽的身影出现在亭口,手中还提着一壶酒。
“陆洛童,这般好时光,何不喝上一杯?”萧泽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洒脱。
陆洛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怎么进来的?”
萧泽哈哈一笑,大步走进亭中,随手将酒壶放在石桌上。“你陆家虽大,但想拦住我萧泽,还差了些火候。”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两个精致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
陆洛童看着萧泽熟练的动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他拿起酒杯,轻轻一晃,酒香四溢。“这是玉泉酒?”他惊讶地问道。
萧泽得意地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没错,这可是我从老爹那儿顺手牵来的宝贝。”
陆洛童轻抿一口酒:“那我今日真是沾了小王爷的光了,能品尝到这宫中难得的御酒,实属幸事。”
几杯酒下肚,萧泽的目光转向陆洛童,带着一丝探究:“陆洛童,对于这个案子,你心中可有什么头绪?”
陆洛童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目前还没有。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实则复杂至极,所有的线索都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时隐时现,让人捉摸不透。”
他站起身,望向远方的明月,继续说道:“仿佛所有的证据都在眼前,却又好像离真相还有千里之遥。这个案子,真的让人头疼。”
萧泽缓缓站起,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挺拔,他轻轻走到陆洛童身旁,两人并肩而立,一同凝望着那轮高悬的明月。
“你说,这孙家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萧泽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新婚之夜,竟遭此灭门之灾,实乃闻所未闻。”
陆洛童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之色:“我也有一事不解。这几日我细查孙耀文的为人,发现此人极重功利,行事极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如此费尽心机地爬到三品高位,对独子更是纵容至极,竟允其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正妻。朝廷向来有恩荫之制,这孙翰林却迟迟不入仕,实在令人费解。”
此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沉稳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对于这个做法,我倒是颇能理解。”
两人闻声,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陆洛童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轻声唤道:“爹?”
萧泽也望向那来人,恭敬地拱手道:“陆老板。”
陆可微微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落在萧泽身上:“小王爷,下次若来陆府,大可不必再翻墙了。我已吩咐过府中的下人,他们会为你敞开大门的。”
萧泽面露一丝尴尬,轻轻颔首,声音中透着几分感激:“多谢陆老板,只是,您是如何得知我在此处的?”
陆可抚须而笑,那双锐利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经意的狡黠:“老夫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若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恐怕早已不知葬身何处了。”
萧泽闻言,心中不禁对陆可的敏锐感到由衷的敬佩,他默默点头,以示回应。
此时,陆洛童却露出了一丝困惑之色,他好奇地问道:“爹,您方才提及能理解孙翰林不入仕的原因,是怎么回事?”
陆可微微颔首,话语间透着一股深沉:“孙耀文这些年来,行事风格确实极端,时而得罪人,时而又拉拢人心。朝中的官员们,虽然表面上不言不语,但心里都明镜似的,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自然,看不惯他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一点,他自己恐怕也心知肚明。”
“至于他的儿子孙翰林,我有幸见过一面,那孩子与他父亲截然不同,心思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你试想,若是孙翰林将来踏入仕途,那些曾被孙耀文得罪过的朝中大臣,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陆洛童和萧泽听闻此言,两人均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陆可接着娓娓道来:“其实,与其让孙翰林涉足官场,不如就让他过上安稳的日子。只需悉心照料,再为他添置些房产田契,便足以保障他后半生的生活无忧。
因此,孙翰林娶妻,也不必非盯着官宦之家的千金,那样反而会带来诸多烦恼。花凤凰虽出身青楼,但身份低微,不会给孙翰林带来压力,而且孙翰林也对她情有独钟。
再者,那些官宦之家,往往对青楼女子抱有很深的偏见,甚至严禁自家女子与她们有任何接触。若孙翰林娶了花凤凰,便可远离那些朝中大臣的复杂纠葛,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纷扰。
综合考量之下,将花凤凰迎娶进门,对孙家而言,利大于弊。”
两人闻听此言,皆是大吃一惊,面面相觑,神情中透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
陆洛童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以孙耀文的性格,为了儿子,不让他涉足官场,而选择青楼女子为妻,也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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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陆洛童与徐明轩在孙府内仔细巡查。正当两人沉思之际,萧泽手持长剑,急匆匆地奔至他们跟前。他摇头叹气,眉宇间满是困惑与疲惫:“整个府邸我都仔细搜过了,连湖底都让人下去打捞了几圈,可仍是毫无线索。”
徐明轩转向陆洛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陆大人,我们该如何是好?”
陆洛童轻抚着下颚,眉头紧锁,似在思索。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此事确实有些棘手。”
萧泽挠了挠头,不解地自语:“会不会这个孙家其实并没有贪多少钱?我找了这么久,连一个铜板都没发现。你说,我娘她是不是弄错了?”
陆洛童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不,郡主并未弄错。她定是掌握了某些信息,而那孙家贪墨的数目,定是相当可观。否则,郡主又怎会如此郑重其事地对待此事呢?”
徐明轩亦是点头附和:“不错。孙家能轻易拿出五千两银子,可见其府中财富之巨。这绝非小数目,定有蹊跷。”
陆洛童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向萧泽问道:“萧泽,你方才说,在孙家府中,竟连一个铜板都未曾寻得?”
萧泽闻言,眉头微蹙,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在府中四处搜寻,却未曾发现任何银钱的踪迹。”
陆洛童沉思片刻,缓缓道:“这其中有些蹊跷。即便孙家要藏匿银两,也不可能府中连一个铜板都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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