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该死的苍蝇干下来!”再次湿透的拉尔上校挥着拳头道。
此时哈特曼已经占据了巨大优势,那两架英国飞机始终没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他们追不上也逃不了,就在哈特曼的下方像无头苍蝇一样盘旋,偶尔拉起来恐吓一下哈特曼,想要以此防御德空可怕的俯冲。
可调整好朝向的哈特曼就好似死神来袭般毫不留情面地趁着那架战机刚拉平的时候扣了下去,虽然这次敌机反应迅速,被哈特曼俯冲攻击的那架立刻同样向下,牺牲高度来换取速度,以期尽可能延长被追上的时间,另一架他的友机也反应快速,没有辜负争取来的几秒时间完成了掉头,在哈特曼逼近之前做出了应对。
求稳的哈特曼放弃了这一次攻击,选择和装备着8挺7。7机枪的英国舰载机对头不是个好选择,更何况他依旧有着一定的能量优势。
所以哈特曼再次拉起飞机,极速向上。
一个选择题摆在了想和哈特曼对头的英国佬的飞行员面前,现在轮到他来思考如何选择了——继续跟上去换取片刻射击窗口,还是立刻改平后继续交叉掩护。
原本为这次漂亮进攻而欢呼的拉尔开始有点担心了,他一边抬头观战,一边对我道:“哈特曼的燃油不多了,编队飞行大概为他节省了百分之十的燃油,没有改造和搭载成员为他节省了百分之四的燃油,但现在的几次俯冲攻击和拉起快到极限了,即便他精确地操控可变旋桨,通过调节螺距改变推力和效率,但时间并不站在他这一边。”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可怜的约翰牛并不知道这个事实,在经历过短短一分钟不到便失去一名队友后,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被动的局面。
他选择了前者,迅速跟了上去。
另一架刚从德空死亡俯冲中侥幸逃生的英机也想要回头,但他因为刚刚的俯冲逃脱,高度无法跟上队友。
哈特曼进入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上升螺旋,那架英军战机也跟进着,想要拉近距离而后射击。
“我不知道英国人武器交汇距离是多少,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应该设置的是五百米。”拉尔上校看着两架你追我赶不断升高的战机道。
哈特曼的bf109展示着两翼的十字,而英国人的管鼻燕则展示着两个圆徽和丑陋的方盒子散热器。
“五百,有点近吧,八百或者不交汇不更好吗?”我挠了挠头道。
拉尔转过头瞅了我一眼,然后才抬头道:“那么远能打中什么,我都想试试五十米交汇,直接逼近然后射击。”
五十米……不过拉尔上校可是实打实的飞行员,他说的一定没错,不过我肯定不会再(划掉)当空军的。
哈特曼越爬越高,那架英国人的飞机依旧在跟着,还时不时开火射击,但哈特曼每次留给他的射击窗口都很刁钻,所以他在白白浪费着子弹。
虽然射出去的子弹抵消的动能并不多,但积少成多,而且还是在紧随爬升的阶段,所以英国人的战机比我预想的更早失去了全部能量。
那架飞机就像静止在那里一样,只剩下机头的螺旋桨在飞速旋转,但机头还是在几秒之后不受控地向下猛低,为了耗光他的能量,哈特曼的能量也不多了。
另一架他的友机从他身边经过,对比之下,他居然成了三者中最快的那一个,不过此时的高度差依旧,他不可能命中哈特曼。
如果他继续强行爬升缩小高度差,那他也会像刚刚那架耗光能量的飞机一样。
于是英国佬改平了,这是我、拉尔和哈特曼最不想看到的,当然,哈特曼那个家伙也有可能压根没留意到自己即将耗光的燃油,就像发现了英国大舰队的拉尔,害得我在冰冷的挪威海里“泡澡”……
“阿嚏!”站在我身旁的拉尔上校打了一个喷嚏,喃喃自语道:“好久没游泳了,估计感冒了。”
我们继续抬头看着,哈特曼在看到处于更高位置的那个敌机改平之后,他也改变机头指向,开始浅爬,积累高度差的同时恢复速度。
看到哈特曼没有继续进攻的英国佬刚松了一口气,然后哈特曼就再次来袭——就像进攻猎物的狼群乐此不疲地撕咬猎物,直到猎物流干最后一滴血,或者精疲力竭而倒下。
夹在中间的英国战机做了一个错误的应对,他想要用水平滚转躲掉这次攻击。
就在下面的敌机想要支援时,俯冲的哈特曼已经抓到了没做完滚转的敌机的侧翼。
随着哈特曼机翼和机鼻的火焰喷出,又是一个战果。
这次哈特曼特意延长了射击时间,我能看到空中被7。92毫米子弹击成碎片的玻璃瞬间反射的光,然后那架管鼻燕便像耗尽能量而失去控制的飞机一样掉头向下,只不过他的速度更快,不到十几秒,战机从空中掉下,重重地砸在海面。
不过向上飞来支援的敌机却抓到了机会,他正在哈特曼的bf109机头指向的位置,这次高度差并不多,高速俯冲的哈特曼如果一如既往拉起的话,将会留出一个短暂但投影面积较大的射击窗口,所以这次哈特曼没有拉起,反而直面英军战机。
当连我都能看到bf109斜着的震颤的双翼时,他们双方已经拉进到六百米的距离,这在空战中看来,是一个非常近的距离,我甚至怀疑双方飞行员能看到对方了。
然后他们同时开火了。
英国人的7。7,哈特曼的7。92,密集的弹雨交错而过,袭向极速逼近的两架战机。
哈特曼拉了起来,英国人继续上行,这一几秒的交错就像持续了几分钟一般。
然后哈特曼的bf109的双翼“砰”地一声折了,英国人的飞机则依旧向上,像是失去了控制。
哈特曼的机翼是从机枪枪口的位置折断的,这几乎是机翼的中部。
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攥着围着救生衣的裤子的裤腿,直到有点勒脖子我才意识到,不过我的目光依旧紧随着bf109。
失去双翼的bf109就像我在夜间飞行中看到的那样,他靠着惯性和依旧旋转的螺旋桨向前飞了一段距离,两个折断的双翼一左一右飘落到海面。
我看到bf109的机舱盖被翻开,然后哈特曼从里面用力一蹬,就像空中飞人般出现在了空中,不过他的手里并没有拿着武器,只是在几秒后拉开了自己的白色降落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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