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伊清枝摇摇头,委婉道:“那里是很隐蔽、遥远的地方,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是进不了的,所以我也没办法带你去。”
现在她自己都回不去,更别说带一个人了,而且。。。。。万一去了回不来,没有了领主统治,那魔界不得危矣,妖皇的计划也得泡汤。
听此,缔京渊覆上她的手背,轻柔的握在掌心,道:“隐蔽、遥远。。。。。。那挺好的,你想自己回去吗?离开魔界。”
伊清枝微微一愣,以为这个男人又在试探她,连忙否认道:“现在不想!我待在魔界陪你不好吗?而且。。。。。蜀城的事务还未解决,我不能就这样收拾东西跑路。”
回顾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她现自己好像莫名其妙的揽下了很多任务。
——蜀城新政令、调查岚鸢、卧底司徒戎诏。。。。。
可现在除了第一个,其他的都还没有一点进展。
头痛!
虽然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说实话,比起做这些事情,她还不如天天在教室里毒树,至少无论好坏都算自己的,没那么大的压力。
想到这,她轻叹了口气,突然不想和这个男人聊天了,毕竟一大堆卷宗还在里屋的桌案上。
缔京渊眸色沉沉,好似古井无波,道:“本尊只是觉得。。。。妖界大战的时候,你可以回到原来的家乡待一段时间,如何?”
伊清枝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想让自己离开魔界去避风头?看来这个男人是铁了心不想让她参与其中。
“尊主,我离开家乡是一个偶然的契机,就算想回去。。。。。现在也毫无办法。所以,你还是让我留在魔域吧,否则我就得流浪四界了。”
缔京渊眉头一蹙,道:“元雍大6中还有这般世外之境,你莫不是在诓本尊?”
“我、我说的都是真话好不好!才没有骗人!而且,你为什么要这么担心我?我又不是狗尾巴草,一折就断,有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痛,道:“好。那你就待在魔界罢,正好替本尊打理一下事务,不过别太累了,到时候派几个人协助你。”
伊清枝眼珠一转,忍不住问道:“尊主,你好像总觉得我会受到威胁,但如果到时候。。。。。受伤的是你呢?你没有想过这件事吗?”
听到这,缔京渊嗤笑一声,将她揽在怀里,道:“当年本尊与五方天帝鏖战,尚且占据弱势上风,而如今已然炼化两颗灵珠,修为更不必多言,何必惧怕区区千年蛇兽。只要按照温鉴婴难测棋局布置所来,虺阴战败也只是迟早的事。”
“虺阴狡猾多端。。。。。我怕他下暗手,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乖,只要你好好的,他就不可能找到本尊的空隙。所以,等回到魔界之后,你就快些将蜀城的政务处理完,到时候就别再轻易离开魔宫了。”
伊清枝沉吟片刻,总觉得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束缚,竟让她感到有些窒息,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淡淡道:“好。”
罢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参与这场大战,毕竟那种血腥残忍的画面,并非所有人都能漠然处之,这样想想,待在魔界看看话本也挺好的。
*
水月殿。
温鉴婴身着白青华袍,坐在雕窗前,眉眼温润,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掌中的难测棋局,静静的打着时间。
只见上面的棋局已然成型,无法再修改,其中有黑白二子挨得极近,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但唯一不同的是,它们之间连接的红线黯淡了不少,颇有要分离的趋势。
见状,温鉴婴轻叹了口气,道:“万物皆可测,唯有人心难测。‘情’一字确实难懂,看来。。。一向威风凛凛的魔界领主,也要栽个大跟头了,呵,真是有趣。”
话音刚落,一个身姿绰约的女人从殿外走进来,见他坐在桌案前沉思,出声问道:“怎么了?莫非难测棋局出了什么问题?”
温鉴婴身形一顿,略带欣喜道:“月儿,你回来了。”说着,将难测棋局幻灭,又道:“没什么,只是看看罢了。”
姬明月坐到他的身边,刚要伸手倒杯茶,就被男人先行一步拿起了紫檀壶,于是淡淡一笑,道:“蛊国之事已经全部摆平,无常丹也拿到了手,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可以开始了。”
温鉴婴眸色一暗,道:“生死有命,你为何一定要这么执着的复生他。”
姬明月茗了口茶,随后站起身,缓缓踱步到一旁的妖界布局图上,道:“他当年因我而死,无论是为了计划,还是旧日情谊,我都应该这么做,就算是。。。。。我的赎罪。”
听此,温健婷冷笑一声,似笑非笑的道:“计划是假,情谊是真罢。百年已过,你还是执着于当年之事。依本座看。。。。一直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说不定‘死亡’对于他而言,才是一直真正的解脱。”
“。。。。。”
见她沉默不语,温鉴婴摇了摇头,带着些惋惜的意味,“你太执着于过去了,所以才会如此痛苦。无论是沈婉,还是青璇,这都是每个人的宿命,根本无须去插手那么多,否则只会弄巧成拙,就如同曾经的蜀国一般。”
刹时间,姬明月瞳孔微震,转过身,神情冰冷的可怕,衣袖之下,一双玉手紧紧相攥,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
温鉴婴也没有回避视线,目光平淡的看向她,二人遥遥相望,却迟迟不再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