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蹙,直接将它拽下来,拎在手上,道:“谁让你站在魔尊主座上的?吃熊心豹子胆了!还有。。。。你怎么从鸡窝里跑出来了,不是让你老老实实的待着。”
两黄兽龇牙咧嘴就要咬他,道:“吾是上古神兽——两黄兽,你对吾处处不敬就算了,还将吾养在鸡窝里,不跑才怪!”
暗日嫌弃的看着它,半晌,才又道:“你方才的意思是说,灼月和尊上两个人。。。。”话语虽戛然而止,但其中意思却不言而喻。
两黄兽蹬着双腿,道:“还不够明显?吾以后就是魔后罩着的兽,你再敢对吾不敬,就让那死小子把你赶走,出去流浪吧!”
他一把将两黄兽扔在地上,根本不关心它后半句话,只听见了开头的回答,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二人,觉得这百年来自己白活了,压根就一点都没看出来。
但是。。。。尊上真的会封她为魔后吗?虽然魔界并不看重家世,但灼月毕竟身份特殊,不是魔族中人。而且,过去百年都未曾提过,为何现在忽然。。。?
回望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甚至连跪在后面的一众魔使都抬起了头,看到眼前的画面后,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缔京渊握住她的手,道:“从即日起,她便是本尊的魔后,一同坐拥魔域江山,受万民朝拜,与天地同寿,以及。。。。封后大典从现在开始筹备,三月之内必须安排妥当,诸卿可有异议?”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语气不容置疑,摆明了谁敢说一个‘不’字,就会受到非人的毒打。
可偏偏。。。。就是会有人愿意出这个风头,只见铜魔王走出了行列,道:“尊上,是不是略有不妥?先不说左护法如今担任要职,各种事务都还需要经过她的批阅,单凭她不是纯血脉的魔族人而言,立为魔后太过于随意了?若是当个侍妾,倒是没什么问题。”
千年来,魔尊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也有人多次上奏子嗣之事,结果都被原封不动的焚烧了,风一吹,影子都不见。渐渐地,就没人再提起这事,怕哪天尊上心烦,被配去万尸坑历练。
现在好不容易近了女色,结果这个人却是。。。。。甚至连魔族人都不算。况且,还是立为‘魔后’,而不是平常的侍奉于身侧。
能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宣告这件事,足以看见魔尊对她的重视。
然而,底下的魔使之中,也就只有铜魔王这个被气昏了头的牛敢站出来质疑。
听此,缔京渊血眸微敛,目光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而后只是说了一句:“来人,拖下去鞭笞一百。”
铜魔王:“???”
似乎是没料到这样的结果,他一双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嘴唇张合,看上去还要反驳些什么,却被一旁的挽烟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
“铜长老,你想死,可别死在我慎刑司。”说完,挽烟指尖微动,示意身后几个慎刑司的下属将他带走。
虽然她平时看这头牛还挺不爽的,但是也不想看他莫名其妙的丧命于此,只好连忙制止他愚蠢的行为。
这段小插曲过后,整个大殿寂静异常,无人敢再多言,众魔跪拜在地上,高呼:“贺尊上与魔后永结同心,天地同寿!”
伊清枝双眸弯的像月牙,悄悄的说道:“尊主,其实我们还挺像的,都喜欢在某些时候做事简单粗暴,效率翻倍,这是不是所谓的夫妻相呀!”
缔京渊转头看她,笑道:“你说是便是罢。”
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那么古灵精怪的。
。。。。。。
众魔起身之后,岚鸢却依旧觉得心神恍惚,垂着头,丝遮住了她的面庞,让人看不透她此刻心中的想法,指甲已经在手心嵌下深深的月牙,却始终不曾松开。
顿时,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百年的侍奉,比不上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灵魂。
岚鸢环顾五劫殿,原本熟悉的场景变得有些陌生,这样的地方,她到底还有什么忠诚的意义。。。。?
突然,后面有人攥住了她的手腕,浑身一颤后,转头只见挽烟正紧盯着她的手腕。
岚鸢眉头微蹙,抽回自己的手,道:“你干嘛?”
“嗯。。。。你的手腕。。。方才有点奇怪。”
听此,她拉开衣袖看了片刻,却并没有现任何异常,于是嗤笑道:“你故意来挖苦我的吗?”
她可不相信,挽烟看不出自己对尊上的心思,如今。。。。莫不是来面前幸灾乐祸的。
挽烟摇摇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道:“没有,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就在刚才,挽烟无意间看见,岚鸢手腕上隐隐有几道赤红的血纹,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涌动,但还未等她定睛一看,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
想到这,挽烟顿时感觉眼睛有点酸涩,于是抬手揉了揉,没再说话。
见状,岚鸢冷哼一声,转过身,心里的躁动却久久不能平复。
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眼神变得狠厉起来,第一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五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