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宫后,她最常做的事,就是半夜醒来,然后盯着雕窗外的月亮呆。
不管怎么样,她都能感觉到,自己不是开心的。
长夜漫漫,也不知道魔尊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休憩。
随即,她翻过身,抬起一只手捏着那轮月亮,轻声道:“晚安。”
。。。。。
遥远的另一边,缔京渊坐在桌案前,身旁是成堆的卷宗,但他却根本没施舍一点眼神,反而低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
定睛一看,只见他的手中拿着一块木头,锋利的刀刃干净利落的削过,逐渐勾勒出人形、五官。。。。。
良久,殿外已月上高头,他才放下纂刻了一半的木雕,揉了揉眉心,带着些困倦。
——明日还有正事,应当休憩了才是。
想到这,他血眸微敛,将木雕收入匣中,又将纂刻的工具放好,才站起身,缓缓往内室走去。
昏暗一片,繁复的烛台没有被点燃,只余窗外洒落的月光作伴,他仰头一瞥,看着天边的一轮弯月,眼底化开一丝笑意。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有没有好好用膳。
没人看着她,估计又得捧着话本,在床榻上熬过一夜。
下一刻,缔京渊轻笑一声,褪去玄衣华袍,挂在木施上,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蓦然,他的目光又落向窗外,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嗓音低沉,道:“晚安。”
*
魔宫,长老殿。
岚鸢心神低沉,身旁酒坛堆积,一杯复一杯的饮着,带着难掩的落寞。
自上次离开蛇族领域后,她就将自己关在寝殿里,整日与佳酿作伴,也不知已经喝了多少。
她在等。
——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像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片刻后,她眼前微光闪烁,里面裹挟着一张字条。
岚鸢顿时坐直了身,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伸手接过,展了开来。
只见上面寥寥几笔写道:“司徒戎诏已传信,时机成熟。”
刹时间,她先前的醉意早已悄然不见,目光早已覆上一层阴霾,又带着难掩的欣喜。
终于。。。。让她等到了!
自此,岚鸢站起身,便去沐浴更衣了一番,容貌还是如往常一般美艳动人,但却更加焕生机,令人挪不开双眼。
戴上自己的佩剑后,就推门而出。
*
另一边,伊清枝从角落里拎起两黄兽,质问道:“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替我完成事情,太过分了,今天不给你吃饭!”
两黄兽蹬着四腿,哀嚎道:“放开吾!放开吾!你急什么?怎么不去看看,那个紫衣女人整日就待在寝殿里,闭门不出的,吾哪里有机会?”
听此,伊清枝沉默片刻,觉得有点道理,于是放下了他。
两黄兽轻哼一声,抖了抖身上的鬃毛,道:“你想办法把她引走,给吾制造机会。”
她思考了一下,道:“嗯。。。。那我试试。”
就这样,一人一兽离开了寝殿,往外面走去。可没过多久,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
她连忙提起两黄兽躲到一旁,又探出头,惊叹道:“哇,我们今日是不是‘鸿运当头’?说什么来什么,你看,她好像要外出。”
“。。。。那就别躲在这里看了,快去她寝殿!万一等会就回去了怎么办?”
“有道理,走!”说完,换了条道绕了过去,来到了岚鸢的寝殿。
她将两黄兽放了下来,随后自己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着,挥了挥手,道:“快去吧!我在这里接应你。”
“吾知道。”
话音刚落,两黄兽就从打开的雕窗溜了进去。
这边,伊清枝靠在石头上,惬意的看着话本,默默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