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楠身上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再加上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炼丹师,所以只花了两天的时间就彻底养好了。
这期间她也没忘回一趟玄剑山的队伍,给周唯远等人报个平安。
剩下的时间,白司楠几乎就是住在了杀怖殿里。
“大姑娘家家,一天天躺在我杀怖殿里蹭吃蹭喝,也不怕被外人看见乱传谣言。”
戏时走到白司楠躺着的摇椅旁边,一只脚用力将摇椅的一端踩到底,然后突然松开。
白司楠感觉这一下,自己的脑浆都快被摇匀了,赶紧从摇椅上蹦下来。
“我不就吃你点东西吗?至于这么报复我吗?”白司楠撇撇嘴:“再说,咱俩清清白白,你还能让别人出去乱说不是?”
戏时眸子深了深,微微牵起唇角:“万一呢?”
白司楠轻哼一声:“你要敢传,我就不给你治病了。”
之前她给戏时把脉的时候,就现了他身体里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暗伤,甚至还中了寒毒。
“诶对了,这么长时间我的伤也早就好了,你总可以跟我说王家的事了吧?”
“嗯。”戏时走到椅子前坐下:“你先说,怎么惹上王家的。”
“就是我杀了一个王家的老头,然后就被追杀了。”白司楠耸了耸肩。
“你杀了一个王家人?!”戏时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应该知道王家是高等大陆的家族,以你的修为怎么可能?”
“当时那个老头只是一个魂体,本来也快要消散了。更何况是在低等大陆,除了那个傀儡术他也没什么别的能耐了。”
“低等大陆,灵魂状态……”戏时皱起眉,猜测道:“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嗯,他当时控制了十几个人帮他找东西,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找什么。”白司楠的语气十分平常,完全听不出来她在说谎。
戏时点点头,丝毫没有避讳的在白司楠面前动用了傀儡术,对王七传音道:“打探清楚王家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白司楠十分新奇的看着戏时:“你也会傀儡术?”
“嗯。”
戏时低头看向缠绕在指尖丝丝缕缕的金色丝线,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眼底的神色:“被人控制了那么多年,总要讨回点东西不是。”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声音低沉而缓慢,如同揭开尘封已久的伤疤,开始叙述那些曾经的痛苦回忆。
他本是玄灵大陆的天之骄子,但因为长相阴柔又身负至阴之体被王家小少爷王偃看中,抓到王家成为了他的专属傀儡。
但是王偃不满他是一个男人,不仅每天要他穿各种裸露的裙子,还要学女人跳舞取悦他。一旦让他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就免不了各种虐待和毒打。
他曾多次想要逃离那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可最后无一例外都是被抓回去打个半死。最后一次被扔到了寒潭,差一点就要死在里面。
戏时轻笑一声:“如果当时能死在寒潭就好了。”
往后的每一天,他都这么想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件事后,王偃竟然反常的不再虐待他,反而是各种关心他。
就在他快要习惯了这种平静的生活时,王偃定亲了。
那个女人简直比王偃还像一个恶魔。她的每一次出现,都会换来戏时满身伤痕。而且那个女人下手极为刁钻,每次动手都是极其严重的内伤,却又让他死不了。
王偃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在人走之后,才会给他施舍一粒丹药。
戏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沉重的情感,那些过往的阴影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突然冷笑一声:“好在后来他们终于玩腻了,我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就把我折磨剩最后一口气后,丢到星玄大陆来了。”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我现在还活着呢吧。”
白司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出了水蓝色长笛,吹响了二人初识时为戏时伴奏的那曲子。
阳光穿透黑暗,照在白司楠身上。微风轻轻拂过,激昂柔美的乐曲仿佛拥有了生命的力量,注入到戏时的身体中,不断填满他空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