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因为宁康帝做了妥当的安排,没有让一份太上皇的旨意流入京城。
以致于,诸如骁骑营之类的兵马,虽然有些躁动,却终究没有爆剧烈的反抗。
更多的人,甚至真的相信了“太子谋逆”这个说法,以为锦衣卫等真的只是在捉拿叛党。
而宁康帝给护军营和锦衣卫等的命令也仅仅只是控制京城的门户,做到不要放一兵一马出城。
对方如果不越矩,他们也不用去挑衅,只需要等宁康帝胜利归来,一切就简单了。
因此经过两天的磨合、较量,各方已经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之中。
而在这平衡之中,诸如贾府这等富贵人家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
却仍旧只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不敢出去招惹是非。
但是有些时候,你不出去找麻烦,却会有麻烦主动找上门。
距离宁荣后街不远的一座宅府,一大群锦衣卫从中涌出来。跟随他们出来的,还有他们羁押的一票“逆党”。
这些锦衣卫脸上都乐呵呵的,就像是多年的乞丐,突然了一笔横财一般。
“这些人模狗样的东西,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遇到兄弟们的真家伙,还不是一个个怂的跟狗似的,什么都老实交代了。”
“可不是。只是可惜,这是上头指示的最后一家了,这一票之后,往后兄弟们再想这般财,就难。”
让手下将“逆党”全数押回镇抚司,几个领头的却聚在一起,商议着如何分配赃物。
既然是逆党,那就肯定要抄家、收罗罪证。
既然是抄家,自然免不了抄出许多财物。而这些财物具体有多少,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这报多少,留多少,都是门学问。
十分有默契的将赃款分割清楚,其中一个突然笑道:“这片区域可是着名的公侯街,住在这里的达官显贵不知道有多少。兄弟们若是真的想要财,还怕没有机会?”
众人秒懂他的意思,却有些迟疑:“话虽如此,但是有些人家背后的臂膀贼大,只怕不是我们招惹的起的。”
“害,怕什么。咱们就说有逆党逃进他们的府邸,要进去搜查。
这个时候,但凡是个聪明的,都知道破财免灾……如此咱们既不用动真格,也有好处拿,岂不是美事一桩?”
众人闻言纷纷意动,都知道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于是纷纷同意再干几票。
宁荣后街,薛家。
一大群锦衣卫忽然涌来,吓得早有准备的薛家门房纷纷躲进门内。
锦衣卫们却也不急,摆开阵势后,由一个指挥亲自上前叩门:“锦衣卫奉旨缉拿逆党,开门,快开门!”
门被扣的震天响,躲在里面的薛家门房如何敢开门,慌忙间也只能进去回禀薛姨妈。
薛姨妈又如何知道应对这些穷凶极恶的锦衣卫,一时花容失色,只能让薛蝌和管家出面。
经过一番“友好协商”之后,薛家总算是明白对方是为求财而来。
对此薛姨妈尽管心内凄苦,但是却如何敢被扣上一个窝藏逆党的罪名,惊惧之下也只能乖乖的准备好一箱子银钱,用来打这些恶客。
也不知道是薛家名声在外,还是看薛家太好欺负,锦衣卫们拿了银子却又不急着走了。
“大人,方才小的们看见又有五个逆党翻墙躲进了他们家。”
指挥得到手下的大声密报,笑呵呵的对薛蝌道:“公子可听见了?不怪兄弟们不给面子,实在是你们家太吸引逆党。
这一个人是一个价,这六个人,自然是六个人的价,本官这么说,公子可能明白意思?”
“你们……”
薛蝌终究年少,何曾见过这样身着官皮的无赖。
老管家也怒道:“尔等切莫太贪得无厌!我们薛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们祖上乃是开国一品大员,一等荣国公府与我家也是姻亲世交……”
不等老管家说完,指挥一脚踹到老管家的肚子上,将其踢飞老远。
“不过是一个被除名了的破落皇商罢了,连家主都还在大牢里待着的败落门户还敢在老子面前摆谱。”
“识相的就乖乖再拿出五箱子同等分量的银钱出来,我们就此作罢。
否则,就别怪兄弟们不客气,进去缉拿逆党了。”
锦衣卫们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百年皇商啊,还是在京城没什么根基的百年皇商,这么肥的肥羊,错过了再到哪儿去找?
“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