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挺深的,尤其是鼻子头,肯定会留疤的。”吴文州是大夫,他得实话实说。他不能因为要安慰病人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
如果结果不好,那是他医术不精湛?还是因为心软安慰病人说的话让病人当了真?
“不要,哇……我不留疤,哇……”,于静思装不下去了,她顾不上丢人,一听要留疤就嗷的一声坐了起来。
“哎哦,咱可不能哭,一口哭伤口裂开的更大了。”一个女人好心的提醒于静思。
“呜呜呜,站着,呜呜呜,说话不腰疼,呜呜呜,要是你,你能当没事儿,呜呜呜……”
那女人本身是好心,但是于知青不领情还反过来讽刺她,这就是不识抬举了。
那女人对周萍说,“周主任呐!这里也没有我啥事儿,我得回家了。这大晌午的,家里人都等着我吃饭呢。我就回去了。”
也不等周萍回答,人家一甩手就走了。真是好心当驴肝肺,谁愿意管这闲事儿似的。
要不是看在周萍的面子上,她认识姓于的是谁?对队里那些知青杨树沟的人都没啥好感。
干啥都不行,还年年都倒挂工分,又不能饿死他们,那吃的就是杨树沟集体的,也就是这些知青是杨树沟这些村民养着的。
这个粮食是命的年代,谁家都吃不饱,没意见才怪呢。
剩下的几个也打招呼走了。
周萍感觉一腔热情喂了狗,这姑娘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但她是大队干部,别人能走她不能。
吴大夫把清理伤口和上药的纱布和药都准备好,一个青春年少的姑娘毁容了确实是让人可惜。但他真不能说谎。
端着盘子走到床边,“同志,那个同志说不能哭是对的。泪水与伤口不利,可能会导致更严重。”
哭声戛然而止,于静思一把拉住吴大夫的胳膊。力气之大,吴大夫差点儿把手里的托盘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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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大夫,你救救我,我还没结婚。我不能毁容啊!我要是毁容了还不如去死了。”说到伤心处又咧开嘴想哭,但是想起吴大夫说的话她又强行憋住了,那表情一言难尽。
“我是大夫,要是能治好,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些地方特别深,可能是石子儿划的。
尤其是鼻子头特别深,额头和脸颊还好些。”
周萍心里有些无奈,于静思口口声声要寻死,这吴大夫性子咋这么轴呢?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暂时先稳住她,这要是闹起来大队也烦。
“先别动,我把伤口处理干净再看。”吴大夫一点点的把于静思的脸处理干净,也消了毒。
再一看,他的结论是一样的,有的地方会留疤,尤其是鼻子头。
吴大夫给上了药又给包扎了一下,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然后让她明天来上药。
吴静思像鬼魂一样飘着走的,周萍怕她想不开干出轻生的事,只能认命的把她送到知青院儿才松了口气。
于静思在众知青的注目礼下回了自己的屋。
沈梦瑶躺在炕上一动不动,吴静思也一头扎炕上不起来,就连脏了的裤子都没心思换了。
屋外的知青们端着碗看向那关紧的屋门,互相看了眼,啥都没说又自己吃自己的。
十几个知青,分好几个小团体,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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