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的事情,你先别急,我被平阳来得两个小崽子算计了,现在他们要调兵回平阳,一旦让他们得逞了,是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吧?”
“知道,知道。我们这些羌人氐部,都是仰仗大王的威风,才得到片刻安宁。如果大王的军队不在了,那些晋人又会向过去,把我们当牛马一样,呼来喝去。”
“既然如此,接下来该怎么做,还用我教嘛?”
“大王的意思是,让我以大王的名义,召集羌族氐部,聚义榆眉,共商大计?”
“不错。扶风公觉得如何?”
“大王是想让我们羌氐为大王挡住司马保、张寔的援军,这样大王好专心对付曲允、索綝?”
“怎么?有困难嘛?”
“别人倒还好说,张寔本来也就是做个样子,就是派兵,也就几千人。司马保手下别的将领都不算什么,偏偏是这个陈安,在这里多年了,早先就是司马模的都尉,这山川沟壑的,他都一清二楚,只怕是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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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陈安?”
“大王可别小看这个陈安,这家伙颇通纵横之术,每次来征讨各城都是裹挟了一堆其他羌氐部族的人来,他在后面督阵。”
“哦?司马保手下还有这样的能人,这样的人才,要是也能为我所用……”
“大王,您说什么?”
“咳咳,啊?我什么也没说。在这乱世之中,扶风公能够护佑部族,想来也是有些门路吧?”
“大王真乃天命所归,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大王,臣下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司马保的亲信张春,但凡司马保那边有什么动静,臣下这里也就好做个应对。”
“哦?这么说,如果我今天没有来的话,扶风公也是可以从容应对的?看来,我来的有些多余了。”
“大王,臣下索性就都说了,也不怕大王笑话,臣下已经打算带着族人往附近的山里藏他十天半个月的,等陈安扑个空,回师秦州后,再返回榆眉。”
“这么做,不觉得憋屈嘛?他陈安是什么?是土匪吗?你们兢兢业业的给他们支援军粮马匹,他还这样对你们,这你们也能忍?”
“大王,不忍,又怎么办哪?去年就有几个部族试着反抗了一下,结果就是被司马保把整族人放逐到大漠之中,听说现在都成了白骨。”
“这样啊,你不是和张春有联络嘛?”
“啊,可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才不会为了我们这小小的部族,和陈安闹翻的。”
“那就好办了,你这样,派人给陈安算些好处。”
“他如果不要哪?那个人可不像张春那么好说话。”
“他不要,那不重要,只要让张春以为陈安收受了你的好处,就足够了。”
“大王,你越说我怎么越糊涂了,要是送礼能搞定陈安,那臣下何至于每天东躲西藏?”
“你看,又实心眼了吧?他不收不要紧,你把那送的礼就地埋掉,做上记号。然后把这风声透露给张春,就说岁月艰难,以后给他的好处减半。”
“啊?大王,这一个人,臣下都对付不了,大王就让臣下再去得罪另一个?大王这是不打算让臣下活着了?”
“你慌什么慌?”
“臣没慌。”
“没慌你腿抖什么?”
“臣只是有点恐惧。关键是臣现在没有底气啊,现在北地郡还在他们手里,臣下就是想借大王的声势,也借不上啊?”
“不要急嘛,这次,我不就是为这个事来的嘛?那个大军须,你能不能给请到榆眉来,我和他亲自谈谈。”
“大王,那家伙可是个墙头草,风往哪边吹,他往哪边倒,他要是知道大王在臣下这里,怕是能引晋兵来围城,要请他,还不如请略阳的蒲洪。”
“哦?那是谁?”
“他们家是有扈氏的后裔,在略阳世代为氐族酋长,听说家中池生巨蒲,宛若树盖,这才改姓蒲氏。”
“哦,还有这事?”
“最神奇的就是个蒲洪,那时略阳暴雨不止,河水四溢,眼看整个略阳城就都被淹了,正当此时,蒲洪降生,一声哭嚎,吹散了满天暴雨,略阳百姓赖其得生,于是得名为洪。”